第六章 昔年顾我长青眼(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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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长千当时正让一个侍女给他手里杯盏续酒，听了这话挑眉，拉住侍女的腕子，笑着问惊得酒都倒多了侍女，“在这里听了整场，你怎么看？”

    睡时姜长千什么都没做，只是背对他睡，小梓身子绷紧很久才睡着。原因其一是因为姜长千睡时还燃了灯，小梓瞪着那烛火瞪了一会，以为他是忘了，想下床吹熄。可他刚下床，他以为睡着的人从背后传出声来。

    姜长千将马交给候在一边的人，回头就见他那样，走上前拉上他指了另一边，“方位错了，你当时倒在那边。”

    第一场雪的劲很足，路上小梓觉得雪都是冰渣，脸上让打得生疼，还越来越大。姜长千说小梓住的地方远，雪势大，暂时先到他那里去。

    底下人兴许是吵够了，觉得再吵就得打起来，于是一齐问座上的姜长千怎么定夺。

    外面的确乌泱泱坐了不少人，姜长千座在最上位，撑脸听底下人吵。

    不过小梓心情很好，因为这天下午大夫来了讲他可以彻彻底底粘水了。小梓之前都是躺在那里，等子靖亲手来给他揉洗头发的，他推辞好多遍，可子靖听不进去他的话，只在一旁陈述：水打好了。

    他再也不想来姜长千这里睡觉了。

    小梓以为他的住处会像当初那个京官一样，样样都是金打的，没想到不是，他的房间很素整，只是比一般的要更大，起居室在后面，让一道很重的帘隔着。里头依旧是整洁的，最靠里的位置挂着个鸟笼，一只翠鸟在里头眯眼睡觉。齐怀文一进起居室中就走过去看那只翠鸟。小梓则瞅着外头，不很清楚前面那么大的大厅是拿来干嘛的。

    于是侍女颤颤巍巍地讲自己的见解。

    小梓耳根腾得一下红了，掉开话题，“雪大啦，走吧走吧。”

    他坐着喝水的地方离外厅近，能透过很细的一道缝看外面什么景象。

    “啊？”小梓扭脸去看马下的子靖，换来后者点点头，之后足尖点地，背影钻进雪里，小梓只眨了两下眼就再看不到她的身影。

    他半夜是让辩争声吵醒的，身边已经没人了。小梓垂着头听了一阵，听不大懂，听提到的较多的字是说赵那边有点撑不住。人很多，至少有五六个人在说话。

    侍女吓得跪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什么都不敢说。

    这是小梓第一次进姜长千住处，小梓进去的时候往一边还瞧了一眼。

    姜长千脸上带了笑，“你以为她只是个侍女？”

    那场大雪次日还在下，只是稍小了些，冷意也掀上来。

    那大厅究竟是干什么的小梓下半夜便清楚了。

    “让它亮着。”

    姜长千将她扶起，说别怕，怎么说本王都不怪罪你。

    侍女断断续续的讲话声硬是把小梓听困了，于是他爬上床，又睡了过去，再醒是让锲而不舍的打鸣声吵的。

    小梓眯了眼还想再睡，可他们越吵声越大，于是他从被子里钻出来，到处找有什么能把耳穴塞住的东西。最终也没翻出什么，便去倒了杯水，润嗓子。

    小梓也发觉他从最开始对情事就不太热衷，虽说他从不多说话，也不过问小梓之前的经历。虽然小梓猜他大抵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了，毕竟他看起来哪方面都是个老手，想来看得懂身体上的痕迹。

    姜长千不再笑，拥他进怀里，一扬马鞭带着风雪回营。

    其二是其实他没和姜长千在一张床上睡过。这半月来姜长千只在晚上来，做完该做的人就又穿上衣服离开。

    他一直挺怕子靖，温柔刀莫名割得他渗得慌。况且他让人碰很不舒服，得忍着浑身鸡皮等洗完。那半个多月洗理头发，挺在软垫像条活鱼躺在砧板上，视死如归。

    于是小梓讪讪回到床上，又闭眼了半个多时辰才睡过去。

    小梓一直在心里算姜长千还有多久腻。他知道自己只一张脸，无论再好看，都是会腻味下去的，姜长千身边好看人真不少，姑娘一个塞一个水灵。况且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没出息的脾气畏手畏脚的动作不招人喜欢。

    他近夜的时候将水等来，送来的人说天冷，等热水的人也多，所以比往常送水晚些。小梓没纠缠他，解了发先子靖一步扎进水里，讲说我自己洗我自己洗。子靖拿他没办法，在一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