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但愿人长久(5/5)
流言绝非没有凭据。从西部回鄢陵的路上撞见过刺客,贺泽虽说面貌生得一股书生气,动手却杀伐果决,护在姜长千身前。小梓大眼一瞅也觉得主仆站一块实在顺眼。
贺泽生得也极赏心悦目,平日里板着一张脸,还是到了后来小梓才发觉他双颊生了一对笑靥,笑开应该是很好看的模样。
小梓走近了些,开口问沈弃:“你在鄢陵准备呆多久?”
“半月后我练的那支兵会进京,我得和他们一起在灭赵的庆功宴上露面。等晚宴结了就走。刚定下的。”他语气很差,甚至回过脸看了一眼贺泽,小梓觉得他已经不是很想讲话了。贺泽倒还是老样子,站着不避讳接到自己师弟的目光。
小梓点头,又问:“你住在哪里?”
“城东的一间老宅子。”他回过脸来,有点不耐烦。“你问题真多。”
小梓想知道姜长千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他不快到这种地步。
但小梓还是好脾气的和上,“我可以带你去鄢陵看一看嘛。”
沈弃没再讲话。小梓还是看着他,他终于收回了远处的目光,将眼落在小梓身上。
小梓就在等这一眼,他抓住这个时机,朝沈弃笑了一下。
沈弃立时又将眼移开:“我在这里呆过两年。”
“护送人逛和自己逛,还是差着一些的。”
“你知道的倒是真不少。”沈弃话里不带好气。
小梓又笑,“还行吧。”
沈弃面上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回话,只回身让太监在前方带路,他得回去。
太监看了眼小梓,在沈弃身前领路。他在一旁听看了整个交谈,也觉得小梓今日有些怪异,不仅仅是笑得光溢流彩,别的也不太一样,但说不上里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他也敏锐的察觉,沈弃的静默与此相关。
东哥是跟着沈弃走了一段的,不过后来自己就又回来了。猫眼瞳孔细成一条线冷冷的瞧着,小梓将脸埋在双掌中,深吸了一口气。
贺泽将门推开些,走上前弯腰扼住东哥的两只后腿,与其将它抱在怀里不如说是将它挟持在手里,歪身给小梓让了一条道。
小梓微颔首,算是同他打了个招呼,后脚一迈进书房门,身后门就让贺泽带上。
御书房还是老样子,小梓很熟悉这里,他嗅着燃得极淡香味,绕过一道红木雕的屏风。
姜长千推开了窗,负手背着光朝外面看,听见小梓的脚步声也没回头。
“撞上他了?”姜长千悠悠的开口,眼如旧看着外面的景致。
“嗯。”小梓回了一句,在一侧的桌案上翻找,拿起一只倒扣的骨瓷杯,手背试了下壶尚还温,伸手拎起壶,自己倒了杯茶。
不远处还搁了只一致的骨瓷杯,杯中盛满了半杯的水,小梓怀疑那人甚至都没拿起这杯子。小梓浅浅喝了一口水,余光仍放在那只杯子上。
“你干什么招了他的?”小梓终于还是问出口。
姜长千笑了两声,眼瞧着悬在窗前的鸟笼,去逗里头的一只翠鸟:“没做什么,该给的我承诺了就会给。可还得用他装点个门面,只能暂且失个信。”
小梓唔了一声就不再多问,走到姜长千的桌案边坐下。
翠鸟迟迟不叫,姜长千便收眼,回过身去看小梓。被看的人照旧在做自己的事,没抬头看。
“最近我得忙宴会的事,没个闲下来的时候。我吩咐过下边,你闷了,让子靖陪着就能出去。”
小梓研墨的手停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初,语气淡淡地道,“好。”
姜长千远远的看他低眉蘸墨的模样,这时候他总会沉静下来,不像平时那个慌手慌脚的样子,像一幅难以融进去的画。这画姜长千一直都很喜欢看。
小梓知道他在看自己,但也早就这么看习惯了。手上蘸墨的动作没停,一笔一笔细致的写,腹里已打好算盘。
隔了五日后沈弃一出门就见外头有个人在等着,从院落的中庭越过石榴树径直看到门口立着的人时,他楞了很久。
小梓伸手将头上幕离掀了起来,抿了抿嘴唇,子靖从他身后走出,柔柔看着沈弃,隐在广绣中的手握上系在骨腕的细刀。
“有事吗?没事的话今天城外有比舞的,要不一起出去看看?”小梓远远的朝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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