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跪着爬进去(2/2)

    “这不三营那帮孙子的车吗？”

    三面被水泥封死，正面是堵铁门，铁门最上面开了一排高不足十公分的气孔，除此之外，全部关上门里面就是全部密封。

    鸡棚唯一比普通禁闭室优待的，是它有能通光的气孔，栅栏形的，开了一排，能让人知晓晨昏。

    “因为智商欠费，活着受累！”

    所以一听林疏在鸡棚，乔司眉心就跳了一下。

    “你都不关心你那三轮哪去了吗？”

    早就习惯了乔总性冷淡作风的巴颂被拒绝了也不以为意，挠挠头，“哪哪啊？”

    巴颂熊似的体格，站在那里跟铁塔似的，被乔司蹬了一脚却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果然挨打使人进步，他挨了一下，终于顿悟了，“哦，75号啊！他在鸡棚里窝着呢！”

    熊还没抱上来，被乔司抬脚顶着胸口逼了回去，墨镜遮着大半张脸，阳光下，乔司冰白的皮肤泛着微微的光，下颌绷出冷淡的线条，“你没觉得哪不对吗？”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乔司一脚蹬他大腿根上，“75号！”

    乔司一个最擅长把天聊死的人，这会儿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想了想，用鼻子不太爽地“嗯”了一声，“然后？”

    闷热、窒息、流汗导致身体极度缺水，可每天只有太阳落山后，八点整，才会有人打开栅栏似的气孔上单独的小锁头，从外面送一瓶500的生理盐水加一个红糖馒头进来。

    “”墨镜下，乔司闭眼睛冷静了三秒，“那天那个人呢？”

    “谁林疏啊？”

    “我车回来了啊三营的那帮孙子给送回来的，说没油了。诶乔总你也真是的，你给开没油就算了，你怎么还能给随便扔三营门口呢？”

    巴颂说的“鸡棚”，其实是二营的禁闭区。

    乔司忍不了了，都想抬脚踹他，“嗯，我不该把你车扔三营大门口，我应该直接把你扔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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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实在太小太局促，所以教官们说起这地方，都会直接叫“鸡棚”。

    “林疏。”

    通常教官们会把犯了错需要反省的受训者关到这里来，因为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那么丁点大的空间，必须跪着爬才能进得去，进去整个人就蜷缩着把有限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别说直腰伸腿，连翻个身也困难。

    巴颂很莫名其妙，无辜地眨巴着绿豆大的小眼睛，“为为什么啊？”

    饥渴到极限也没什么好挑的，是个液体都能喝下去，是个能嚼烂的都能咽下去，生理盐水和红糖馒头能够暂时满足生理需求，但本来就干渴，有咸有甜的吃喝下去，就会有更加想要喝水皆可的本能需求。

    “哪天哪个人？”

    所以又热又渴又难受地困在里面，一天还还说，时间长了，其惨烈程度绝对能跟二营最严厉的惩罚项目划等号，多关个几天，都不用教官们动手教训，人就直接废了。

    “什么三轮？”巴颂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军用越野摩托被改了新名字，十分不甘心，“老大，我那车比你这四轮的还贵呢！”

    乔司朝身后歪了下脑袋，“车。”

    “可是可是我不累啊，我还能给你训人呢，”巴颂说着更无辜地指了指身后在两只粗绞钢丝藤条威慑下挥汗如雨的学员们，“你看我把他们训的多听话！”

    但是跟普通的禁闭室不一样，他们这个是直接围着营地惩戒区后面院墙建的，在乔司还没来之前，跟着当初建楼就一起建好了，整整一栋楼那么长，向阳面，贴着墙根磊了五十个一米长、七十公分高、内深六十公分的钢筋水泥窝棚。

    不过能知道时光流转也未必就是好事，因为是向阳面，每天日头升起来，阳光大在吸热的黑色小铁门上，连气孔也不断有热浪滚进来，没多一会，阳光和海边蒸腾的热气就会把这个小小的空间蒸腾到桑拿房的标准，正午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铁门上，要是被关得精神萎靡感应不过来，迷迷瞪瞪地贴一会儿，皮肤都要被燎出个水泡来。

    然而每天就这么一顿，多余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