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章:雨如箭(5/6)

    说罢,跑几步便回过头来看对方两眼,终于登上马车。

    车群很快开始朝京都之外移动,温容还有些为秦宽之事伤心,温廷和秦宽政见不同,对此只是简要安慰:“秦宽野心勃勃,此类人要么早折,要么平步青云,他想险中求富贵,朝野之中也需有人收揽罪责,既是他自己要犯险,便不必为他担忧太多。”

    温容不知该说什么,乖乖依附在自家大哥的肩头,听着对方有力而绵长连贯的心跳,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当中醒来过一次,被温廷看着填了填肚子,复又沉沉睡去,如此过了三四天,竟已疲乏得像是过了近半个月,日子好似没有个尽头,愈见周边年长的众人眉头紧锁。

    终有一天晚上,温容几乎是立刻便被某种嘈杂之声给惊醒了。

    那时马车内还燃着一盏幽暗的银灯,掀开车窗看去,外边点着几座用以照明的篝火,更往外是一层浓密的深深幽暗,依稀可见道旁树木高大,杂草丛生,一派荒芜野蛮的场景。

    一丝彻骨的冷气顺着车窗的窗缝中钻探进来,叫温容打了个寒颤,又将窗户关上了,回身看见一旁的温廷还没有醒,于是他重新弯下腰去,窝进大哥的怀中,企图驱散掉那缕寒意。

    不想他先前听到的那声音并未消退,最初时还是闷闷的,却渐渐变得响亮沉重起来,好似从遥远的天边来到了近前,顿时犹如巨雷炸裂、暴雨倒豆,蓦然间不知何时已然变得清晰可辨。

    那是一连串的马蹄声。马蹄在林间快速飞奔而来,激起阵阵高扬的飞烟,夹杂着马的嘶鸣、高声的笑骂与吼叫。

    温容又从马车内的榻上弹坐而起,温廷也被惊动了,一手按住幼弟一侧的肩膀,自己匆匆披上外衣出马车查看。温容也跟着胡乱披上外衣,只听温廷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发生什么了?”

    周遭的数驾马车内也同时发出许多惊呼和议论之声,好像所有人都被一同惊醒了。有先前的守夜人屁股尿流地从林间跑回,大叫道:“来来人了!”

    一时间吵闹更甚,温容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接连涌上无数猜想,听到外遭一众惊慌失措的叫喊,温廷当即喊道:“来者不善,上马车!”

    温廷又和旁人急匆匆地交代数句,立刻回到马车之内,这只车队内的众多人皆像热锅上急火煎灼的蚂蚁,排在后端的人纷纷催促:“前面的在干什么?还不快走!”

    十来驾马车开始在孔道之上尽速飞驰,外边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细细小雨。跟随车队的卫军官兵不过不足两百来人,此时全都留在后方作战。

    他们身后的声音时远时近,刚开始还像在一里开外,后面很快地靠近了,甚至连半里都不足。温廷抓着温容的那只手越握越紧,几乎要他喘不过气来,温容却并没有将手收回的意思,只轻声说:“大哥”

    他才开了个头,马车外就忽地传来箭矢流星般飞速射来、立时射破当空的唰唰声响,有的在他们的身后便急促停下,有的刚好于马车身上擦过,发出噌噌的碰撞响动,飞箭锋利的箭头扎入木框当中,炸得木质材料翻卷,木屑四溅,更有一支径直射向马车前端——

    温容只听车前一声惨呼,伴着箭身噗嗤一声插入肉身的开绽深陷之声,顿让温容毛骨悚然,但见原先架着马的车夫的身躯颓然倾倒下去,顺着车板翻过到旁边的泥地之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那在前方奔驰的两只跑马却浑然不觉原先驱驰他们的人已经死去,还在奋力向前狂奔。与此同时,队伍中前前后后俱是一片惊叫哀嚎,各类声音此起彼伏,宛如传闻当中的阿鼻地狱。

    马车笨重,远比不上直接骑马来得快疾,那只数人来袭的队伍很快便和温容他们的队伍愈发拉近。

    正在这时,恰遇上前边一辆马车轰然侧翻倒地——

    那车身前边两只马匹竟皆被赤羌人所射的长箭击中腰身臀腿,陡地受了惊,开始痛苦地嘶嚎长鸣,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疯狂地冲撞,又复被缰绳和马鞍牢牢地扯回原地,双蹄高高耸于空中,竟连带着整辆马车借着蛮力“哐当”一声滑摔翻滚。

    里边的人发出受了惊的大叫,好似倏地受了重创。那林间的管道本也不算宽阔,而世家朝臣所驾的车马皆豪华至极,车身几乎将整个孔道的宽度都占满了。当时温容他们所在的马车距离前面那侧翻的一架不过距离几丈,眼见马上避无可避,整个马车行流就要断在此处,任由赤羌之人追击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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