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光斑(2/2)
和电影小说里一样,只要被感染,就会变成六亲不认的嗜血行尸。蔡光彪并不认为自己经过一晚上还没有变成怪物是因为自己拥有免疫体质或者主角光环,他已经能够感觉到那股让自己手脚冰凉的寒流正在往胸口涌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高三的尖子班,也差不多是傻瓜班。
这样的事情比地震这种天灾还要让人难以接受,谁会想到电影中的行尸会真的出现在身边。这种事情,可没人打算拿来证实“艺术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这句话的合理性。
那时还是下午,蔡老师已经睡了过去。身旁的那同学显得格外虚弱,脚上的伤口还是用一块手帕包了起来,同学们其实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希望他不会变成那样的怪物。
站在窗前的女行尸没有痛觉,没有去躲避那一颗速度极快的篮球,却因为身后为了通风打开的窗户,在篮球的撞击下低吼了一声,向后翻倒出了房间。
蔡光彪没有为掉下楼房的女学生紧张担忧——事实上,尽管所有人都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他们都不是傻瓜。楼下那些摇摇晃晃的学生或者校外人员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咬伤或者血迹。
这不是智力上的水平低下,而是思维方式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所谓题海战术,被固定在了一个小小的框架中,无论发生的事情多么超脱常理,他们都只知道把事情代入这个框架。
还有操场上那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像是星期一升旗仪式时的人数,杂乱无章的丝毫没有之前队列的整齐。能够看出的,除了野蛮与恐怖,再也看不到宣传册上那整齐得令人感到赏心悦目的列队。
有不少女同学在偷偷的啜泣,她们不知道家里父母的情况,更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能够了解的外界的情况,就是静谧夜里,银色月光下刺耳的求救声和被活活撕裂时发出的刺耳尖叫。
在夜里,半梦半醒的蔡光彪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到了地狱。
他没有变成怪物,而是直接死去;在热菌的侵袭下,干脆的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被扔下六楼。
虽然不懂医学,但蔡光彪也知道那股让自己身体发麻的冰冷潮流,不会是什么把自己变得更健康的东西。
如果不是体育委员眼疾手快地将篮球狠狠砸去,接下来在挤了四十多个学生的器材室里还会发生什么,就算是一个傻瓜在描述时也会加上大量的血和死来形容。
然而,就在同学们感到庆幸与兴奋时,一个一直缩在墙角瘦弱女生,突然嚎叫了起来,扑向了一个离她最近的女生。
对于做题十分有效,但在面对生活中的突发情况时,这是在自找苦吃。
远处模糊的红色火柱与夕阳给楼房套上的红褐色光边,让整个器材室的同学都意识到这不是一场在讲解试卷时做的噩梦,而是和脸色苍白的老师一样,是莫名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可怕事实。
扔去的球划出的轨迹几乎是平直的,这让几个距离较远的男同学有些后怕的摸上了自己的头——他们都是在体育课上被体育委员篮球砸过的人。
这里是六楼,没人认为她还能活下来,但好笑的是,学生脑海里想的最多的不是“这样算不算杀人”而是“已知学生重量为X,篮球的重量为Y,体育委员扔出的力为Z,做直角坐标函数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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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晨曦就在这样令人煎熬的气氛中到来,不少男生的眼下已经出现了两片浅浅的乌青,而被绑在窗台上的同学,实际上已经没了气息。
除了看上去苍白的没有人样的肤色,他看上去与之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