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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执起茶盏淡淡啜了一口,不疾不徐地道:“你只需照吩咐行事,旁的无需多管。”
长舒了一口气。
医正唯有称诺,恭敬地告退而去。
后日便是除夕,九州各地官员纷纷呈上新年贺表,除此外,无甚事情。早朝很快便结束,文武百官退朝时,唐潆坐在黼座上,她晨间被梦境扰醒,神色略微有些疲倦,欲先在此歇一晌。
医正连声称是,站在原地恭送唐潆步入谨身殿。目之所及再看不见她的身影,医正回身往太医院走去,经过一株古树,树梢上结满了晶莹剔透的雾凇,寒风吹过,医正竟抬起衣袖,擦了擦额上后知后觉冒出来的虚汗。
谨身殿较宣室殿宽敞,人去屋空,愈显得御阶下供给朝臣所处之地更广阔了些。唐潆单手拄着下巴浅眠,片刻后,她忽而掀起眼皮,果见萧慎犹如青松般伫立在殿内,见她醒来,只慈和地微笑而已。
案几上置有满满一碗汤药,黄褐色的汤汁,浓郁的药味入鼻,腹中霎时有翻江倒海的恶心袭来。她强压住不适感,双手捧起药盏,喝下几口汤药,嘴里立即布满了苦涩的味道,墨眉轻轻蹙起,阖上眼眸,仰头猛地将剩下的
诏令颁告之前,她本欲先与太后说一声,这是她近乎于本能的想法,凡事俱都禀过太后再行事。接着,她想起太后昨日有言“如若萧相举荐,你听他的便是”,遂不再犹豫,径直将御览后的诏令颁告下去。
未央宫中,医正将今日晨间突被皇帝召去之事细细向太后禀来,末了,他又犹豫着补了一句:“殿下,长此以往,恐难瞒住陛下。”若非太后保他,皇帝又对太后言听计从,他岂敢欺君?
诚如太后的猜测,萧慎心中的确有吏部尚书的人选,他欲将其引荐与唐潆:“其乃先帝年间的进士,累官至吏部左侍郎,因直言极谏,被罢官赋闲。臣与其朝中/共事,惜其才德,当初他奉诏还乡,臣亦折柳送别。”
朝鼓将鸣,唐潆起身,与医正一面往谨身殿走一面仔细聆听,端的是整副身心俱都交托于太后。直到走至谨身殿前,唐潆才舍得放过口干舌燥的医正,又吩咐他道:“国库中的药材,如若有需,只管取来用,朕只要你好生照料太后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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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良臣,唐潆心中倍感暖意,郑重地点头道:“朕定从卿之言。”她亲将萧慎送出殿外,随后先将严屹的从官履历自吏部调出来查看,再令中书舍人起草诏书,欲起复严屹二度入仕。
想起昨日太后之言,唐潆忙抖擞精神地起身,她走下御阶,先向萧慎赔礼。萧慎忙弯身道:“陛下无需这般,是臣私留于此,岂敢罪您?”
萧慎笑答:“朝堂上有两朝老臣,皆知臣与严屹之交,若臣公然举荐,来日众人皆知臣于严屹有私恩。其实诸君擢升,均是陛下慧眼如炬隆恩浩荡,与己身与旁人无关。”
萧慎坦然又聪明,他历任两朝丞相,朝中岂会无人脉无友朋?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此人名唤严屹,与他曾有交情,但交情亦仅止于同僚与赏识。
身处高位,眼界不可谓不高,得萧慎青眼,更惦记在心中直到今日,加之太后曾有嘱咐,唐潆自然将严屹记下,但是又有疑问产生:“适才萧相何故不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