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禁室(2/3)
忽地,那树动了起来,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人参上的无数面孔都笑了起来,那干枯的手指抵在了玻璃窗上,发出了一阵“桀桀桀”的怪笑。
下层的楼道里又有几扇铁门,标有“零”号标记的铁门上有个转盘形锁挚,两个人合力转开后,可以听见有什么东西用手指抓挠铁门和铁皮摩擦的声音,那声音在空旷的地道里显得动静极大,听得陈玉楼头皮阵阵发麻,恨不得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让这种渗人骨髓的响声传进脑袋里。]
陈玉楼没有回答他,只是用被子遮掩了头,陈皮伸出手想试他的体温和脉息,但伸到一半还是放了回去,道:“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一种很不祥的预感笼罩了陈玉楼,这个过道越往里走那种刺鼻的味道还有血腥、腐败之气就用浓烈,当那些人来到一间砖房门前停下时,陈玉楼忽地瞥见了旁边门缝里伸出的一只胳膊,如干涸了树皮一般,能从嫌隙的门缝底部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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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约记得,在瓶山洞底徐福用以献祭永生的那棵青铜树上,也是挂满了这样的尸体,只不过那些尸体都被放干了血,这里的情景明显要恶心许多。所有的死尸,都如同生长在一个发白的植物根茎里,那白里透黄的根部竟然象是一株罕见的巨大人参,而且生了许多张脸来,其中最大的那张脸,怎么看怎么与那七星鲁王宫的鲁王相似,只是那鲁王被张启山斩首,死的不能再死了而这里,更像是这植物裹了许多人在里面沉睡,却又不自觉地汲取着尸体带来的养分
待到晚上醒来时,陈玉楼发现他竟被几个人抬出了房间,四肢紧绑在担架之上,他想张嘴呼叫,却发现嘴也被胶布封得死死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个人将他抬上一辆军车上,飞快地驶里了军营。此时天色虽已黑了,但陈玉楼却能看见外界因战火过火的破败景象,原本繁华的沈阳此时显得异常的落寞,除了一些巡逻的日军外,已是见不到其他人了。
那军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后,陈玉楼发现竟是要驶离沈阳,也不知要将他运往何地。不禁在心里思索起来,这些日本人没有杀了他反倒医治他,但此时又像是要带他去见什么人?为什么呢?难道他们看中了他卸岭魁首的身份可是卸岭再如何名声在外,也不过绿林帮派,须得着军区这般关注?
就在陈玉楼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军车停了下来,很快就有人把他从车上担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幢连绵的西式楼房,看样子和军营的集体宿舍有些相似。
“喝!”那几个人注意到了门缝边的情况,立刻从腰间取出一个瓶子,将里面的液体泼洒了上去。“嗤啦”一声,便像硫酸泼到了人身上,那枯手立刻缩了回去。同时,那几个人里有人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带人来用了兽皮和铁水又将缝隙堵死。
“我累了。”陈玉楼打断了陈皮的解释,垂下的眼眸里有几丝厌恶和不耐,陈皮闻言便道:“那你想吃些什么?我尽量帮你寻来。”
军车下来的士兵向楼房前的守卫出示了士兵牌后,横在大门前的铁闸打开,几个人抬着陈玉楼走入了这幢大楼。空气里有些刺鼻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造成的,但看黑暗中的景象,这幢楼房似是才修整出来不久,过道上却有一间间的屋门,但那几个人却是抬着他往下走去。
陈玉楼心中有些烦躁,他本想说陈皮明天也不用来,但转念想到此地已属于日军麾下,他想要离开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待陈皮离去后,陈玉楼环顾着这屋子里似乎并无什么可用的东西,便又闭上了眼睛,镇静剂的副作用已起,除了浑身无力外,困意也阵阵袭来。
陈玉楼看他的眼神很是冷淡,将头侧向了一旁,似是不愿同他多言。陈皮见他如此有些错愕,道:“你是不是怪我,把你丢在这里?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沈阳已经沦陷,东北一带都是日军。我们在此,暂时还算安全”
“呕。”索性陈玉楼没有吃下什么东西,趴在地上一阵干呕起来,这也就是他,若是换了旁人在夜色下根本不能看得那么分明,可越是看得清楚,那样发毛的感觉也就越强烈。
陈玉楼此时已经被关入了那砖房内,但却能从前后两扇玻璃小窗内看见外面和隔壁的景象,同样的外面和隔壁也能看见他。他那隔壁那间被封死了空虚的房间内,可以看见有株横贯大半个屋子的巨树,无数白森森的死人肢体,这些尸体象是被某种植物裹住,全都连为一体,正一股一股地蠕动着,在这些花白的死体中夹杂着无数植物的根须,千头万缕桂满了泥土和肉蛆,看得陈玉楼十分反胃,却又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