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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哑的声音是因为哭的太久，甚至因为哭太久，她的神情看上去也有些空洞，空洞到即使是陌生人看着，也会觉得心疼。

    但即便如此，很多人都是熟悉的，更何况这会儿正在葬礼中。

    她愣着神，好一会儿才低声说话：“这双鞋子我家小孩也有，他可喜欢这双鞋子了，还说要穿到长大，你说，他是不是傻乎乎的？”

    这个小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这是一个镇子, 严格来算，人口数量并不少。

    女人这才认真看着陆玄，又看了看被陆玄抱在怀里的小孩，目光下移，落在虽然被外套盖着，却若隐若现的脚上。

    现在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照理说小镇上会逐渐平静下来，但是这一夜注定无法像平时那样平静。

    “你家孩子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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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玄笑笑：“没事，我怕他待会儿醒过来吵闹。”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就是小孩的妈妈。

    本以为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去，人却主动走了出来，陆玄心里一喜，上前几步，低声道：“你好。”

    陆玄又拍着他的肩，低声道：“再趴一会儿，嗯？”

    小孩沉默一会儿，许久才点头：“嗯。”

    甚至这个旅馆里还有许多小孩家的亲戚。

    女人看到双方的互动，眼眶里的眼泪却又一次逐渐凝聚。

    颜如御的动作将小孩的模样遮得严严实实，也吸引了阿姨的注意，只是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也只能揽着陆玄脖子的两只小手。

    他这话一出，小孩果然又趴了下去，他能听懂陆玄的意思。

    果然，阿姨的目光扫过来后，只是说了一句：“这孩子五六岁了吧，睡着了就把他放床上吧，抱着一起出去多累？”

    陆玄和颜如御下楼，往傍晚到过的地方走去。

    说话间，站在他身旁的颜如御拉了拉盖在小孩身上的衣服帽兜, 遮盖住小孩的相貌。

    距离越近，吹吹打打的声音就越清晰，显然直到这时，被特意请来的一众道士还在继续工作。

    小孩手上只是戴了一根红绳编织的小链子，绳子是普通红绳，没有坠着特别的吊坠，因此也没什么辨识度，不会有人将小孩与镇上刚刚死掉的人联系在一起。

    “有些事想跟您说，可不可以找个安静点的地方？”陆玄说道，有些事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明说。

    这个时间，来参加葬礼的远亲逐渐散去，但是近亲却依然留在这里，小院子内的氛围并没有陆玄想象中那么安静。

    从出房间开始，就一直趴在陆玄肩上一动不动的小孩身体晃了晃。

    兀自摸着眼泪的女人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陆玄的话，仍然往前走着，直到陆玄再次出声，她才茫然抬头，声音沙哑道：“你……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哦哦，”阿姨点头，“那我先去打扫了，你们忙。”

    一直趴在陆玄肩上的小孩再次有了动静，似乎是挣扎着想要转身。

    阿姨离开之后，陆玄没有再敲苏轼的房门，既然敲不动，就说明这会儿苏轼可能不在房间里，至于他到底去了哪里，大概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陆玄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不着急。”

    再往近处走，又能听到隐约压抑的哭泣声。

    陆玄无奈叹了一声，却发现有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