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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朝后，列飞扬拈着酒杯笑：“你这个父亲，跟你一样狡猾。”

    “怎么会！”我赶紧打断她的话，“我怎么可能那么做！”

    我叹了口气，饮尽杯中酒。

    如果真的等到十年之后，如果真的如我所想……这，未尝不是对母亲最好的安排。毕竟，跟着一个颓废书生，日子过得如一潭死水；而跟着一个帝王，则可含笑于万人之巅。

    “呵呵，是啊。朕答应的是你论功行赏，可准你储君之位。但，你如今的功，还不够如此重赏。”他眯起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是的，如果我没猜错，那是当年他亲手给母亲的黄绢吧。

    “这……朕……说过什么？”他似是突然患了失忆症，茫然。

    其实我有时候在想：母亲应该是对皇帝动过心的吧？

    我甚至，有些阴暗地想过：或许，母亲的这个十年之约，并不是敷衍？或许，她是真的愿意用这十年，来偿还与父亲的一场初恋，也来验证一场可转移托付的帝王之情……若真有那一日，她将她最美的十年给了父亲，不再相欠；而那个帝王既然肯为她空置后宫十载，她也便不用再恐惧帝王无专情。

    我咬牙，却无话可说。看来，他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食言。

    大殿之上的对话在脑中一一回放……终于，我拍桌，含笑而起。

    少年帝王，俊雅风流。这样的天下第一男子，对她用情如此，哪个女子不会心动？况且，她与他，已有了肌肤之亲。对一个女子来说，肌肤之亲，会带来很多心动的理由吧？

    “那不就是喽。”她一脸无所谓，“既然你完全不打算考虑他给你的选择，还有什么可烦恼的？现在嘛，就是你面前摆着一个问题，你要解决它而已。”

    是的，他确实没有亲口说过要将王位授予我的话，却是实实在在说了一个“准”字，这是决计赖不掉的！

    十年白首约，掌珠流沧海。

    上面，正是我母亲顾采薇亲手写的两句话：

    我心中一动：是啊，他能凭空再制造问题，我就能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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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这万人之巅空缺

    抬头看他，他却昂着头对我微笑，眼里，是十分的胜算。

    “那请问陛下，如何才算功至储君？”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平淡问道。

    当黄娟由太监之手呈给他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在摊开那张黄绢的一刻，颤抖了……

    “叹什么气？”她笑靥如阳，“顾倾城你叹气的样子可不好看。他喊你拿孤的人头去交换，孤都没叹，你叹什么？莫非你真在纠结是否要拿朕这颗人头去换？”

    我一震。

    “自我国建朝以来，就没有外姓为王的先例。*卿作为非皇室之人，想凭借功勋换这储君之位，自然要有旷古之功才行。戍守疆土，是普通将帅也可以。”他昂然道，“如果你真要建非常之功，就拿朝凰国女王的人头给朕！”

    我咬牙，却只能清晰解释：“当日陛下说若得胜归来，必定论功行赏，微臣言明不需要其他赏赐，只要这储君之位，而陛下……准奏了。这件事，满朝文武皆可为证。”

    母亲识字不多，认识父亲后才略同些文墨。而文辞之于她，就像是最圣洁的美好。所以，她*才华横溢的父亲。但，她却为那个男子，写了这样两句诗。

    翌日，我将一张黄娟带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