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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么晦气，晦气的心情，晦气的天气，晦气的陆泽生，晦气的秦骁，还全都撞在了一起。

    停在右边的那辆宾利里，陆泽生单手握着方向盘，双眸微抬，凝视着FD大楼门口。

    “还没下班？”他又问。

    也是那次她才明白为什么每次上高速她妈都不许她随意开窗，只在堵车的时候才让开。

    奚上拿下手机一看，还显示通话中。

    结果车窗一开，各种发动机的声音、轮胎跟路面摩擦的声音、风声震得她耳膜疼，关键是那风带着尘土和车尾气吹得她脸都要变形。

    她还是个小女孩儿，脑子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浪漫想法，当时就想着如果打开车窗一边吹风一边听音乐一定会很美。

    又一边眼疾手快地替她将车窗升上去，从后座扯了湿纸巾过来，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就按着她后脑勺在她脸上一顿揉搓。

    揉搓完还把沾着污迹的湿纸巾递到她眼跟前嘲笑：“啧啧啧，好脏啊。”

    可笑的是，他不再会无条件包容她，而她却还依旧会接受不告而别人间蒸发五年的他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她那会儿还是个很注重形象的小女生，又到了容易脸皮薄的年纪，被他羞得脸都红了，狠狠地把他按在后座揍了一顿。

    刚刚他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但大概能猜到是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家。

    现在呢，她已经不是十五岁的小女孩儿，陆泽生也不再是从前的陆泽生。

    奚上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问问她哥有没有在附近，刚要拨号，那串还没存备注的电话号亮了起来。

    “上上。”不知道陆泽生在哪儿，听起来那边有舒缓的音乐声，像是什么密闭空间，“下班了？”

    奚上回头一看，秦骁提着把伞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会儿真好，她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生气。

    等她刚走到门口，天空“轰隆”一声响，几道闪电闪过，暴雨倾盆而下。

    “下这么大雨。”秦骁看了眼天，晃了晃手里的伞，“我的车停在那边，要不我送你？”

    是，是友谊地久天长。

    奚上心里直呼大无语，面上却还是装作很友善的样子和秦骁打招呼：“好巧。”

    从电梯下来，天空黑得像是夜幕降临那会儿，外面街上车水马龙人影幢幢，有人已经打了伞，像是下雨了。

    奚上没有立即答应或是拒绝，只说：“下班了。”

    真是晦气。

    但是手机里，她并没有回复他的邀请。

    还记得从前她哥刚拿到驾照没多久那会儿，硬要带她上高速去兜风，她哪儿敢啊，但她哥不死心，她就只好把陆泽生一起拽上了。

    不是爱情，不存在不原谅。

    陆泽生一边骂她：“你长不长脑子啊，高速路上开什么窗。”

    “那……”

    那会儿她哥跟陆泽生都是十八岁，她才十五岁，三个人都是正年少，直接在高速路上将车速开到了最大限值。

    “干嘛？”奚上的兴致不高，还想着打电话给奚修远，想早点回家去。

    FD大楼外面有一片商用的停车坪，此刻那里停着许多车，有的车开走了，有的车开来打着双闪临时停在那里。

    “好巧，我也下班了，顺路捎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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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上回到公司待了会儿，打卡下班。

    手机里陆泽生已经没说话了，那边很安静，像是电话已经挂断。

    “上上？”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奚上皱眉看了眼天，已经什么都看不清。

    三个人坐一车，她怕死，坐在后面，又觉得一个人坐在后面太孤单，愣是把副驾上的陆泽生拉到后面跟她一起坐。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接听了。

    高速路上车辆多，大家开得也很快，车内放着极具动感的摇滚乐，一切都是青春正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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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生自己的气，会不告而别，会与她断绝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