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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上歪头躲了下，不搭理他的话，只是双手搓搓胳膊：“陆泽生，我冷。”

    被他的这句话这么一堵，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陆泽生：“……”

    正打算赌气开口说不转了要回去，他却又说：“你想我说什么呢？我该说的不是都说完了吗？”

    陆泽生抓着她轮椅扶手的手指忽地收紧了，垂眸看她，却只看见她的头顶，一个旋儿，小孩儿一样。

    晨间空气寒凉，奚上瑟缩了一下，耐心耗尽，主动开了口：“说吧，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过了会儿，她开始赖账：“我没说过，你记错了吧。”

    陆泽生默了会儿，应到：“带你转转。”

    奚上：“……”

    “不然呢，你还想污蔑我？”奚上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服了，觉得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你怎么这样啊，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奚上有些气闷，这人好像真的很会调动她的情绪，无论好的坏的。

    就像她的心，走近的时候好像一览无遗，看得清楚，可一抬头，其余的地方全是大雾弥漫，叫人什么都看不清楚。

    “就这么简单？”

    “……”

    “你好狠的心啊。”奚上委屈巴巴地瘪嘴，“好歹我有时候也叫你一声哥哥。”

    “不然呢？”

    路上行人不多，错落摆着的木质长椅上空无一人。

    陆泽生把她推到湖边围栏的地方停下，远眺湖面，半晌，声音很轻地问她：“不是你说，再也不想跟我有任何关系吗？”

    陆泽生：“不敢。”

    很宽阔的石板路，湖边围栏上雕刻着石狮子，这时候还早，湖面上泛起层层雾气，萦绕在围栏和湖边的银杏树之间。

    听起来，好像他什么错都没有，全是她的错。

    “是吗？”

    就好像他们之间搞成这种局面全都因为她，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又是一阵沉默。

    “哪有你这样的。”他说，控制不住伸手揉她头顶。

    “还倒打一耙？”奚上冷笑，“明明就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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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怎么？”

    “哦，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她没好气地说着，一点也不像是道歉，完全就是渣女发言。

    又是一阵沉默。

    是丁达尔现象。

    “怎么，你无言以对了？”奚上冷哼一声，胡搅蛮缠，“早知道你会欺负人，没想到你连我这个病号都要欺负。”

    早间的太阳缓缓地升腾起来，透过枝叶缝隙落下，照着雾气和飞尘缠绕着，在空气中形成一条条光柱。

    这话确实是她那天太生气了说的，没想到这人这么记仇。

    奚上更气了，恨不得揍他一顿，可是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又怕他把自己丢进湖里，只好忍了。

    陆泽生被她的胡搅蛮缠弄得无言以对，只能捏她耳朵：“早知道你会不讲理，但没想到这么不讲理。”

    陆泽生推着奚上走近这条路，迷雾因为他们走近而层层散开，只是前面林间的道路依旧是迷雾重重。

    “那我推你回去穿件衣服。”

    奚上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沉默逼疯了，所以她想先发疯：“现在跟我待在一起就这么没意思对吗？你连话都不想说？”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