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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儿。”刘姥姥脸色一黯，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板儿他娘，闹什么呢，不知道姐儿还病着吗？”刘姥姥到了外头，看着女儿女婿，不由劝道。

    “好，不回去了，咱们不回去了。”刘姥姥只当是巧姐受了惊吓，心道这样也好，省去了以后解释的功夫，也免得被有心人知晓拿来做文章。

    如果再冒出一个巧姐，也不过是忠顺亲王的逃妾，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被扭送回去，最差大约是被当场打死。

    室内一老一少其乐融融，室外却传出了争吵的声音。

    “没事，让他出去消散消散就好了。”刘姥姥拍拍她的背，“饿了吧，姥姥给你热粥去。”

    “娘，下半年的束脩该交了，我寻思着，能识几个字就够用了，何必再花那些冤枉钱。”王狗儿想去掏腰间的烟杆，却掏了个空，这才记得，他已经戒了。

    贾茁站的地势高，将躲在厨房里的板儿瞧了个清楚。见他一个人呆呆站了许久，一动不动，最后背过身子跑了出去。她“喛”了一声，跨过门坎想去追，却惊动了还站在院子里的大人。

    “姥姥，板儿他都听到了。”贾茁有些着急的拿手指着他跑出去的方向。

    前几天，贾茁一来是病着，头脑不甚清楚，二来是刚刚穿越过来，心情一时无法平复，所以许多事，都被她忽略了。

    可是事关儿子，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脸委屈的冲刘姥姥道：“娘，板儿他爹说不送板儿去学堂了。”

    第二天一早，听到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的青儿有响动，也跟着爬了起来。堂屋里一张残了腿拿石头垫起来的桌子，团团坐了一家人。

    看到自己的白粥和他们碗里掺杂着野菜和根本辩认不出颜色的食物，越发感到羞愧。原来，不光是晚上的加餐，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吃着不掺杂其他东西的白粥。

    刘姥姥脸色一变，替贾茁掖好被子，“乖孩子，睡一觉，病才好的快。”说着快手快脚走了出去。

    “来，青儿。”贾茁招呼比她还小两岁的青儿过来，“咱们一人一半。”愣着逼着青儿喝了一半，自己才将剩下的粥喝下去。

    “以后，总会好起来的。等家里有钱了，再送他去。”刘姥姥拍了板，这事就算定了。

    “娘……”刘氏委屈的缩了缩脖子，她敢跟自己的男人叫板，却不敢对着自己亲娘说一个“不”字。

    包括她手里捧着的热粥，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生病，所以需要吃的清淡些。可现在才发现，除了她，家里每个人只有二餐，晚上这一餐，是特意给她加的。

    心里想着，即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这样了，她总不能天天赖在床上等吃等喝，总要找些自己能干的事，出一分力也是好的。

    寡母不易，不厉害些哪里立得住，时间长了，就是女儿也有些怕她。

    谁也不知道，门坎里站着一个小小的贾茁，厨房里躲着当事人板儿，都将大人的话，听了个一字不漏。

    一家子俱都沉默了，板儿有念书的天赋，是夫子亲口说的。可是为了营救巧姐，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还从王家搬到了刘家，靠着刘姥姥仅剩的二亩薄田和一间老屋过活，哪里还有余钱供板儿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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