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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说了几句，无非就是围绕着白溪说点家常，一时间气氛倒也还算和谐，只要不涉及到白溪之后究竟跟着谁的问题上。

    这个人的声音很模糊，就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一样，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应该会发出的声音。

    “沉尧，妖族的未来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我简陋惯了，妖王将就一下。”沉尧打开了偏院的大门，里面当真如他所说的那般简陋，除了一张石床之外一无所有。

    沉尧寻思了一下，有些一言难尽地开口道：“白溪他……不会化形衣服。”

    这不是他第一次梦到奇怪的事情了，刚回御虚峰的那天，他也曾梦见过和单榕的过去。

    白溪根本醒不过来，听不见他们说话的。

    “不用在我勉强搞那些弯弯绕绕的。”妖王轻哼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趁着我不在对我儿子说点什么挑拨我们父子关系的东西？”

    此时的窗外，皓月当空，但妖王却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白溪伸出爪子往前试探了一下，他能看见的白色似乎是一道坚硬的屏障。

    沉尧暗自把这个事情记在了心里，话锋一转提到了之前白溪情绪突变的原因：“白溪的化形是自己悟出来的，所以方法上有一点问题。”

    因而这一次，白溪专门费了点心思，争取能记下梦中的内容。

    白溪摇了摇头，虽然意识不清，但还能记得自己的糗事：“妖王还在，我不要。”

    沉尧抿了抿唇，目光扫过偏院的方向，眼神冷了几分。

    但妖王不知白溪的习惯，沉尧没有功夫和他辩驳，直接起身带着妖王去了偏院的屋子。

    发出声音的还是刚才的那个人，只不过这次他似乎再跟另外一个人说话，语气也变了很多：“如果妖王来问，你千万不要把妖王蛋送回去，妖王如今已经被魔尊控制，只会伤害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让他长大。”

    一听到白溪有问题，妖王顿时就急了，眼中满满的都是焦虑“他怎么了？化形出了什么问题？”

    “变回人回到床上去睡好不好？”沉尧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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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因为白日里妖王给他讲述了当年的故事，这一晚，白溪梦见的也是仙魔大战，只不过这一次他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外面的光景。

    “这……”妖王从没想过白溪会有这个问题，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眼前是一大片白色，白溪只能听见有人在交谈。

    可妖王在这方面的经验不够丰富，他小时候很成功地就完成了化形，并没有出现失败的情况，也不知道解决的方法，只能回去请教其他经常带孩子的同伴再回来给白溪指导。

    妖族里的幼崽都是在长辈指导之下化形的，除了那些没有毛发的妖兽在这方面天生欠缺之外，还从来没见过身上有毛却没有办法化形衣服的妖。

    白溪已经又一次睡熟了，只要旁边是沉尧，睡在哪里他都挺无所谓的，他的爪子贴在沉尧的胸口，哪怕只有这一点轻微的接触，也能让白溪的这一晚睡得很好。

    把妖王安置在了隔壁之后沉尧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站在白溪的身边，看着小猫的睡颜，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白溪心跳快了一点，不敢再去冒然弄破蛋壳，只能竖着耳朵继续倾听外面的人说话。

    妖王的脸上满是愁云，托着下巴对沉尧说道：“当时溪溪的蛋壳还在吗？他可能是因为没吃那个所以才会发育如此缓慢。”

    “快走，快带着妖王蛋赶紧走。”

    沉尧的指甲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平静道：“妖王今晚打算在御虚峰留宿吗？”

    妖王也不在乎居住条件，只要他的儿子住得好就行了，他本人是完全不介意的，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要在外面的雪地里过夜的准备，能有个屋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将白溪抱上了床，顺势在小猫的身边躺下。

    他听见有一道声音在说：“事情已经办妥了，这下妖王和沉尧之间肯定说不清楚了，魔尊答应的事情可不要忘记了。”

    这难道是他曾经的蛋壳？？？

    二十年过去，妖王不指望还能找到当年的蛋壳，反正有他和沉尧护着，儿子弱一点也没多大事，能平平安安长大就已经很好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沉尧的靠近，原本在熟睡的白溪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朝着沉尧伸出了爪子要抱。

    这个问题可是难倒沉尧了，他至今还是记不清当年的事情，只能敛住眸子应道：“我知道了。”

    这一句话中提到了白溪熟悉的三个名字，他努力地睁开眼想要看清说话之人，哪怕只有一眼，也比现在这种半点轮廓都见不到的感觉好。

    虽然他只能在梦中见到这些，但却说不准这到底是梦，还是他原本就该有的记忆，

    沉尧看了眼此时睡得像头小猪似的，对外界完全没有感知的白溪，真心觉得妖王的这个顾虑是完全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