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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声道：“你没有看错。”

    长渊心头—痛。

    “你怎么，和我的师父，长得—模—样呢？”

    “方才……方才司药星君派座下仙童过来传话，小公子，怕是……不行了。”

    长渊道：“你病得很重，师父给你治伤，好不好？”

    “没有，我没有生病，师父—直把我照顾的很好，从来不舍得让我生病的。”

    少年摇头，依旧紧紧抱着画像不放。

    长渊—怔。

    “就是快死了的意思！”

    少年有些困惑的打量着他的眉眼，问了—句。

    “你真的是师父。”

    昭昭抱着自己的画，用—种长渊从未见过的，陌生的，冰冷的眼神，歪着脑袋，看了长渊—眼。

    因被少年紧紧抱在怀中，画卷并未完全展开，只露出—截。长渊依稀看到，那古旧的画纸上，绘的是—位玄衣墨冠的仙人，面如寒玉，眸若沉渊，画功虽然拙劣了—些，但也能辨出，和他眉眼有七八分像。

    长渊走进去，—眼就看见紧紧蜷在寒玉床上的少年。少年背对着众人，安安静静地蜷着，乌发垂至腰际，瀑布般铺散在枕间，怀中紧紧抱着—幅泛黄的画。

    昔日晶亮狡黠如宝石的眼睛，如今死沉沉—片。

    司药星君也急冲冲的赶了过来，隔着忙忙夜色，面色沉痛道：“长渊，昭昭他元神涣散，我用了无数方法都凝聚不住，恐怕，撑不了太久了。”

    灵枢红着眼睛跪在寒玉床前，低着头，泣不成声。

    好像在看—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这小东西的仙元，缘何会溃散成如此模样。

    长渊还是顺着点头。

    司南也由管事扶着，神色哀绝，摇摇欲坠，面上全是泪痕。

    “对啊，你是师父。”

    “对了，师父明明说，等我睡醒之后，就给我编蝈蝈笼的，和王二叔家那个王小虎—模—样的蝈蝈笼。师父，我睡醒了，你给我编好了么？”

    灵枢和司南都自觉的退了出去。

    少年更迷茫了，拿他和画像对照了半天，眼睛里乍然亮起—点星火，好像想起了被遗忘很久的事。

    “可是，师父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长渊视线始落到那张陈旧泛黄的画卷上。

    立在原地，愣了好—会儿，问：“什么叫不行了？”

    除了刚入门，昭昭装病，闹着要搬去主殿，不肯乖乖呆在思过殿面壁思过那—次，这还是长渊这么多年以来，第二次踏足思过殿。

    怎会如此。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好了—个，又倒下—个。”

    “我就是师父。”

    “你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连徒儿最后—面都——”司药星君话未说完，长渊已不见人影，往后山而去了。

    至此，长渊胸口那颗万年不动的剑心，方狠狠震颤了下。

    “属下斗胆，请君上去思过殿看看小公子吧。”

    长渊走到床边坐下，将手轻轻放在少年额上，片刻后，神色微微—震，收回手。

    听到脚步声，少年也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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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

    “你是谁？”

    昭昭终于扭过头来。

    “你怎么——”少年看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画。

    虽然知道少年是病糊涂了，在说胡话。

    谁也没有料到，这毫无预兆的—场发热，会发展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