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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夫妇听到后欣喜不已，立刻要将自家主屋让出来，给长渊和昭昭住。

    也习惯了被人喊师父、师尊。

    他几乎是本能的抬起莲袖，擦去昭昭脸上泪痕，道：“不用偷偷哭。”

    长渊清晰的感觉到，神魂深处，传来一阵绵长缱绻的思念和伤感，他知道，那是属于吴秋玉的神魂和记忆。

    “我们住这里可好？”

    昭昭望着熟悉的床铺、桌案、砚台，乌眸再度浮起雾气。

    亦让他知道，即使天生剑心，他也和其他神仙一样，生着血肉，有一颗血肉之心。

    屋子的布局和四百年前一模一样，所有东西也都摆放在原位，可见村民们一直将此地保护的很好。

    这些日子，长渊时常想，如果当年在一十四州的时候，他能再耐心一些，少一些偏见，昭昭是不是真的会选择在雪霄宫扎下根，不再对一个已经离开三百年的人有那么深重的执念。

    妇人笑着给昭昭倒了第二杯，道：“这酒的酿制方法，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滋味绵软，酒劲并不大，小神仙可以多喝一些。”

    后面的一系列悲剧，也不会再发生了。

    长渊忽然间，想通了一些事情，点头道：“好，是本君太心急了。本君不该逼你的。”

    长渊道：“师父错了很多。”

    昭昭眼睛一红，点头，带着点鼻音道：“当然好了，我帮师父一起打扫。”

    长渊走过去，坐在昭昭旁边，低声道：“一切都是师父的错，不要哭了，好不好？”

    长渊岂不明白少年心事，笑着点头，道好。

    回到观音村，他再一次清晰的意识到，以前的师父，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他不想让师父当什么战神，拥有多么崇高的地位，他只想要那个只是一个普通的落拓修士，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师父。

    昭昭和长渊道：“师父，我们今晚能不能在村子里住下？”

    他当了数万年冷漠无情的仙君，内心深处的确有着难以言说的寂寞与孤独，是这个小东西的突然闯入，给他的生命注入了一股新鲜的活力。

    两人其实是可以用清洗术的，但都默契的，像普通凡人打扫房间那样，仔仔细细，耐心的将屋子内外打扫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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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竟也在少年各种讨好和闹腾下，习惯了鸡飞狗跳和“热闹”的日子。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昭昭则和那名小名唤作王小虎的牧童一道去捉蝈蝈。

    昭昭一愣，没想到这都被便宜师父发现了，推开长渊跑出去，坐到台阶上，哭得更加厉害。

    即使后面真相揭开，在吴秋玉之事上，他也不会有如此深重的遗憾。

    昭昭尝了口，惊喜的发现，酒的味道，和当年王大婶酿的一模一样。

    王氏自然答应。

    长渊道不用，只问：“可否借洒扫之物一用？”

    王氏怀着孕，小儿子明年春天即将降生。

    从神仙庙出来，王氏夫妇热情的邀请长渊和昭昭到家中做客，夫妇二人做了满满一大桌美味的菜肴，还将珍藏了许多年的高粱酒拿了出来。

    夫妇二人特意请长渊给赐个名。

    王家的廊下挂了不少蝈蝈笼，都是牧童自己编的。昭昭望着那些竹片编制的小笼子，不由又想起，当年睡醒后推开门，看到师父正坐在院中藤架下，给自己编制蝈蝈笼的情景。

    南山君说得对。

    长渊带着昭昭告别王氏夫妇，来到隔壁，神仙庙后的那排茅草屋前。屋门上刻有“神仙居”的木牌在风中簌簌摇动，似在欢迎主人归来。

    昭昭抽泣着道：“你是战神，你怎么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