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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丢脸。他是多虚荣多要面子的人呀。

    连与人吹牛皮时都底气不足，自己先矮上半截。

    怎会如此。

    昭昭脑中轰得一声。

    禁殿里阴冷又潮湿，他几乎每隔几日就要闹一回疹子。

    长渊坦然道：“此事本君辨无可辨，的确是本君的过错，本君向你道歉。”

    当然，不公多来自旁人，在长渊这里，更多的是委屈。委屈一入门，便被师父发配到后山禁殿里住。

    后来遇到魔物，他还……

    “当时，本君全然失了那顿记忆，根本没有看清那少年的样貌，只记得，他眼尾生着一粒朱红小痣。回到雪霄宫后，天君再次登门拜访，想让本君收墨羽为徒。本君原本已经回拒多次，可就在那时，本君看到了墨羽眼尾的小痣。”

    再也不必寄人篱下，再也不用看人脸色。

    “你当真要听？”

    昭昭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等他学到本事，变得强大，就可以去找师父了。

    便宜师父堂堂战神，扮什么不好，为何要扮成外门弟子。

    昭昭点头：“当然记得了。”

    那个弟子，明明挂着外门弟子的玉牌，怎么可能是……是便宜师父。

    昭昭抬眼：“你说呀。”

    “说到底，你还是嫌弃我，嫌我出身差，家世低，资质不如你的墨羽。”

    长渊手仍揽着少年腰背，望着那双灵动清透的眼睛，长渊不由再一次回想起，当年第一次见面，入目的惊艳。

    “当然！”

    昭昭一阵气闷。

    昭昭：“……”

    长渊失笑。

    他原本以为捡到了肥羊，没料到只是一个外门弟子。

    他终于有机会到仙州最好的学府拜师学艺了。

    “就因为一颗痣？”

    因为住在禁殿，他都不好意思叫同门和兄长来做客，每回遇到同门轮流宴客，都只能以各中理由搪塞过去。

    “记得。”

    “那是因为什么？”

    长渊也沉浸在回忆中。“那你可还记得，你们曾在路边，遇到一个受了重伤的修士？”

    长渊：“没错，那个修士，正是本君所扮。”

    “本君承认，刚开始收你入门时，的确对你存在一些偏见，可并不是因为你的出身、家世、资质这些凡俗之物。”

    便宜师父真是眼瞎，连他那么漂亮的小痣都能认错。

    “还记得，当初入一十四州时，你们的马车，曾经过一片雾林么？”

    昭昭脑筋转得何其快，立刻惊疑不定望向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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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昭又点头。

    因为心中欢悦，昭昭对那一路发生的事，都记得格外清楚。

    天底下长痣的人多了，墨羽的那颗小痣，哪里有他的漂亮。

    昭昭哼道：“道歉有什么用，就算是认错了，后来你看到我眼尾小痣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像待墨羽那样待我。”

    直到现在，昭昭仍忘不了刚入一十四州那阵子，经历的中中不公与委屈。

    这件事，只有他、兄长、灵枢还有几个麒麟宫的侍从知道，便宜师父怎么会知道。

    那是他自蜀中之行后，第二次离开麒麟宫，去给自己谋出路，虽然一路上要变着花样讨好兄长，好让兄长多多提携自己，最好能在推荐信上捎带上他，还要忍受管事的冷嘲热讽与白眼，可心中依旧是激动与雀跃居多。

    他倒要听听，便宜师父能说出什么道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