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交锋(2/3)

    声音更响了。

    我后退一步，把门关上，隔着木格门说，“用武力发泄情绪真的很蠢，随便你们。”

    “别碰她。”定丸会的少当家冷笑着说，“那不是你该碰的。”

    “您态度那样坚定，当然没关系。”助手语调微妙地说，“哎呀…险些就要跪下求您了呢，那位前夫先生。”

    “没…没关系吗？”我发现自己在发抖。

    “帮不上忙的。”发现我抿着嘴唇看他，助手先生停了停，“刚刚没听见吗？我们这些人、全都围上去也就是五分钟的事，会给少爷惹麻烦的——您也别太担心，少爷不是那种送死的人。”

    “……你们，不去帮忙吗？”

    总感觉他今天说话格外刻薄。

    陌生而冷冽的少年音响起，极度危险的寒风忽然划过脸侧，身体本能感应杀机，侧身偏头躲避的刹那，刀刃霎时擦过脸颊，划开异常冰冷的猩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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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别离开他。

    木桌碎了一地。地炉安静地工作着，催发竹木清香，混着浓郁不堪的鲜血气息。

    “我已经没有想说的了。”铃奈摇摇头，“那是我喜欢的人，麻烦你不要弄伤他。”

    他对丸罔显然也抱有恶意。

    他极少对谁产生杀意。

    银白刀光一闪而过。

    什么都可以，怎样都好。

    听见女性的声音，两边同时一怔，似乎想回头看看，却分别忌惮对方的杀机，僵持着一动不动。

    “……放下来。”我说，“公悟郎、还有陆，两边都是，放下来，你们有重要的事要谈吧。”

    推拉门关上的声音。

    “喂。”

    重重的、什么东西被狠狠掼在上头，猛烈冲击产生的碎裂声音。

    刺痛蔓延。

    倘若想要杀了谁，就会不可避免的下重手，而对他来说，力道稍微一重就是要死人的事。

    一边被刀刃割破数道深可见骨的淋漓伤痕，一边单手垂下、角度异样弯折。

    那是他、唯一、最重视，他的一切——

    “你先出去一下，之后的事情，等结束再谈，好吗？”

    “啊呀。”八束先生说，“看来要骨折了，丸罔少爷。”

    相当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扼住少年的喉咙，心口抵着一把尖刀。

    “不愿意就算了。”

    “怎么样都可以，铃、奈……别……求你……”

    “铃奈小姐！”

    ——杀了他吧。

    但是。罕见的。

    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她离开」。

    我实在无法忍耐，拉开木格门，紧紧攥着门框，颤抖着喊:“悟君…！！”

    丸罔率先反应过来，咬牙看一眼块头极大的敌人，压低声音，“喂，放下。你不想惹她生气吧。”

    “有…其他喜欢的人、想要…和那个人在一起，要我辞职或者——”语无伦次。混乱思绪无法表达。

    青井公悟郎想。

    他总是笨口拙舌，连解释都说不清，还有人在看着、还有危险在后面——这样想着，恳求的话语却先于一切思想涌出喉咙:“求你…别离开我……铃奈、我一定，会改的……”

    ＊

    “但也只能做到不死掉吧。”我低声说，“悟君他……”

    “あなた。”他说。

    瞬息间，匕首破空，重重钉在身后木竹屏风！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一头金发、面容精致的少年，从对方眼中看见相似的彻骨锋利的杀意。

    痛苦吗？茫然吗？还是不甘呢？

    好像被砸碎了。

    视线好像在观察我。

    茶室一片狼藉。

    好像什么都没有。

    巨大的声响。

    「唰」、地。

    他松开妻子的身体，面无表情擦去侧脸渗出的鲜血。

    侧颊濡湿血气。

    刀刃陷入屏风一角，尾端颤动发出低低嗡鸣。

    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