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巧遇(2/3)

    “是你十一姑姑。”他的母亲微妙地笑了笑，“这是我的儿子，晋弥。”

    我从未被大哥用这样的语调警告过，一时间有些茫然，刚想回应，却听见身侧长嫂的声气:“散步而已。”

    也或许因为，我们关系好起来的时候他已经长成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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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你找得快疯了，”青发的女性说，“那段时间几乎不睡，硬逼着我也动用关系找人呢。”

    “我也…听说您很久了。”晋弥小声说。

    倘若没有其他意思，我这样一言不发大概会冒犯到她吧。

    “嗯，晋弥。”我蹲下来和侄子对视，再次意识到他们眉眼确实相似，“初次见面、听说你很久了呢。”

    她的神色像是知道些什么，语调却很轻松，“真是辛苦你了。”

    我们同时停下交谈，向庭外雪白的银亮景色看去。

    长相与年轻时候大哥非常相似的小小的男孩子，步伐相当小的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停在亭中，对倚在柱上的女性说:“母亲、您为什么又一个人离开啊！”

    “……”小朋友嗫嚅了一会儿，可能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手足无措地看向母亲。

    我眨了眨眼睛，“欸？听说什么了？我之前失踪的事吗？”

    我不知为什么像被甩了一耳光，脸上发痛，声音也有些不稳，“……谢谢您的体谅，抱歉，外面果然有些冷，我还是回——”

    “！！”小小的男孩子如遭重击。

    “散步到她身边？”杉田作厌烦地说，“别给我惹麻烦，离她远点。”

    说到一半，眼风才不经意瞥过、落在我身上，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话到半途，忽然被不远处冷冷的声音打断。

    ……在对我说吗？

    杉田晋弥满脸空白，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好求助地看向母亲。

    是、知道我和大哥的事吗？还是有栖兄弟那边的……无论哪边都很不堪吧。

    “都说了是巧合，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长嫂抬了抬下巴，不屑于同他对话似的、视线重新转向我，“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银宫真帆，十一妹妹。”

    他看起来相当生气，可爱的小脸红红的，“道木都要哭了…！下次至少告诉我们一——”

    随意披着外套的青年从西方宴会厅的小门走出，声音非常冰冷。

    “……辛苦什么？”我抿了抿唇。

    她在嘲讽我吗？还是没有呢？

    “是吗、”我只好勉强回应，“原来是这样啊。”

    他睁大了遗传自父亲的桃花眼。因为年纪还小，既不多情也不淡漠，反倒相当可爱，哪怕一直努力板着脸也只是透露出小孩子装模作样的意味——这点倒是和大哥不像。

    “你在这干什么。”

    “好了，晋弥，我和姑姑有事要谈，你先去幸那边等我吧。”

    “这种事、当然是各种各样的。”她语焉不详地说，不像怀有恶意，反倒更意味深长。

    “姑姑好。”晋弥规规矩矩地打招呼。

    “……啊啊。”我机械地回答，“我是青井铃奈。”

    我并没有见过这个年纪的大哥。

    我在这方面总是过度敏感。

    远远的，传来谁在松软雪地里奔跑的声音。

    小朋友乖乖道别，从凉亭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