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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感觉冰凉如沁满寒气的肌肤便突然贴在了她的手背之处，也不知道顾辞川梦见了什么，他的半边侧脸竟然无意识地，像是小动物一样轻蹭着她的手掌。

    晏瑜对于Omega生理期的了解不多，只能猜想着，如果给他揉揉肚子，他会好受一些吗？

    “你听我解释，”晏瑜连忙松开还放在别人小腹上的爪子：“我听见你喊疼，我才想着给你揉揉肚子，我没别的想法，就，就想着让你舒服一点……”

    她微微抬眸，余光不经意间扫到被顾辞川饱满的胸肌撑得有些鼓涨的囚服，不禁暗叹，这明明是正常型号的囚服，竟然被顾辞川穿成这副模样。

    晏瑜刚准备抽回手，动作却又猛然顿住。

    就像是一只遍体鳞伤、千疮百孔的野兽，躲在无人的黑暗角落里独自舔舐着伤口，却不经意被她撞见。

    “你们来给他……”晏瑜转过头，看着空荡荡的背后，却又无奈地闭上嘴。

    还是不要指望被顾辞川吓破胆的狱警和狱医，她亲自动手算了。

    顾辞川不再说话，两个人陷入气氛奇妙的沉默，就在晏瑜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喑哑的男声突然问道：“你不认为我是罪人？”

    一双湛蓝的眼睛，不知道已经睁开了多久，正冷冷地盯着她。

    她打量顾辞川的脸色还是很痛苦，心底不由揣测，难道止痛剂的效用不好吗？

    就像是一只凶猛又伤痕累累的野兽，突然愿意把肚皮敞开让人摸一样，这无意中让晏瑜觉得，顾辞川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晏瑜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抚开他的紧蹙的长眉。

    ……怎么听上去这么像是猥亵？！

    忽然她眼皮一跳，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传来。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

    晏瑜掀开顾辞川的囚服，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硬邦邦的腹肌并不好揉，指尖突然触碰到那条凹凸不平的长疤，她轻轻地将手掌轻轻覆盖上去，妄图给予一点暖意，似乎便能让这条丑陋狰狞的长疤如早春长河的薄冰层一般融化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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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晏瑜已经尴尬到脚趾抓地，抠出了三室一厅甚至是一个宇宙，她不敢看顾辞川是什么表情，解释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刚才给你打了止痛剂，这会应该好些了吧，你好好休息。”

    “一样？”顾辞川眼底满是嘲弄：“我们怎么会是一样的？你是晏氏嫡系，生下来就拥有一切，而我只是垃圾星贫民窟出身的奴隶……所有的一切，我都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去抢。”

    “那又如何？”晏瑜明明在笑，眼神却很苍凉：“我们得到过一切，又失去一切。”

    晏瑜不忍心再抽开手了，轻轻地贴在他的脸颊上，他似感受到暖意，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番，满足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呜咽。

    顾辞川低嗤一声：“我会好好地活下来，不惜一切地活下来……报复他们所有人。”

    “疼。”

    “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晏瑜顿了一下，像是斟酌着用词：“我只是，觉得你和我一样。”

    很细弱的，很轻微的一个字从男人惨白的嘴缝里偷偷钻出来，渺小幽微的就像是晏瑜的错觉。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她像是跨过了亿万光年，突然降临在虫族那战火纷飞的战场之中。在刺眼的火光和炮弹的轰鸣声中，她和那个独自处于腥风血雨的少年遥遥相望。

    忽然晏瑜的身体陡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