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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眠闻言，收起伞骨化成的剑，抬眸看向江怀玉，旋即展开一个笑，他擦掉脖颈上的血，化作一条不大的黑龙，缠住江怀玉，直视江怀玉，尾巴在江怀玉手臂上轻甩。

    谢眠嗓音有些发涩。

    然而——

    江怀玉话没说完，被谢眠一声姐姐打断，停止打结行为，江怀玉遮住被打了个结的薄被被角，斜谢眠一眼，语气不悦道：“叫师尊。”

    好半天，他问道：“师尊当年离开可是因为弟子骗了师尊？”

    江怀玉穿女装，谢眠这般叫也没错，纠正了几次纠正不过来，江怀玉只好放弃，任他叫。

    想到事情败露，谢眠迷茫慌乱之下，第一个想法是扭曲的——早知道会跑，那日就该直接弄死，反正也不属于他。

    目光飘忽，江怀玉维持着师尊的端庄，道：“距离你把记忆还给为师几日了？”

    谢眠低着眼，“请师尊谅解。”

    “其实……那一刀是弟子刺的，火也是弟子纵的。

    江怀玉懂他的意思了。

    谢眠抬手碰了碰脖颈上划出来的一道血痕，血痕很浅，浅得根本不足以带来疼痛。

    江怀玉偏过头，把剑还给谢眠，“起来吧，没怪过你，为师离开与你无关。”

    然而越是强迫刻意，越是无法释怀。

    江怀玉移开看着谢眠的目光，松开剑柄。

    江怀玉接过谢眠呈上来的剑，手指轻轻握住剑柄，剑柄温润，剑槽有一条红线。目光看向谢眠，谢眠跪得笔直，脖颈欣长，很适合刺上一剑。

    利剑带着寒光飞到谢眠脖颈边，猛然一划。

    谢眠毁掉所有有关江怀玉的东西，强迫自己回到从前的生活，他从来不需要谁陪，更不需要谁施舍般的帮助。

    当年他刺了自己一刀，现在让自己刺回来。

    他终于明白，无论他怎么做，对方都不会再回来。

    谢眠闻言，鸦黑睫毛轻颤了下，他改口唤了声师尊，低下头，埋在江怀玉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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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怀玉从一开始就知道谢眠想杀自己，纵火烧房他也知道，咳嗽是故意咳嗽的，想看看谢眠会不会回头。

    “你知错了？”

    “你骗了为师什么？”江怀玉平静看向谢眠。

    几缕墨发夹着点血液落在地上。

    “姐姐。”

    想法只扭曲瞬间，便陷入一片死寂。

    “一日不到。”

    一天，一月，一年……

    “师尊？”

    谢眠辗转难眠，想方设法复原了被毁掉的东西，自虐般喂自己刀子，又不杀自己，十倍百倍偿还给江怀玉。

    “从龙族淘汰大比活着回来，找不到师尊后，弟子猜想过各种师尊离开的原因，最后，弟子想，定是两年前的事败露，师尊得知弟子骗了你，心寒离开了。”

    谢眠记恨地彻底毁了那些东西，把平安玉丢进葬龙崖，憎恶地想，最好别让我找到你了，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

    江怀玉视线落在利剑上，“你这是做什么？”

    “还以为很久了……”

    江怀玉在谢眠第一次叫姐姐时就纠正谢眠叫甲人路，谁料谢眠少年时期叛逆无比，不仅不听他的，还叫得越发轻快、流畅、亲昵。

    今时不同往日，江怀玉势必要纠正过来。

    江怀玉发间微香，谢眠放开江怀玉，跪在地上。一根千幻伞伞骨出现在他手中，幻化成利剑，他将剑呈给江怀玉。

    “知错。”谢眠抿紧唇，“请师尊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