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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吃完，乔依看着店里大屏幕上关于临合集团的广告，她撑着下巴看向许知恩，忽然很正经地问：“说真的，许知恩，你现在后悔和傅景深在一起过吗？”

    一副人物素描很快有了底图，许知恩的勾线笔还在纸上勾画着，家里的门忽然开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柑橘柠檬的淡淡清香。

    许知恩侧过脸，刚好和陆征的目光对上。

    许知恩闭上眼稍一回忆，落笔就画出了雏形。

    她无奈叹气，“要我说多少遍啊，我真的不喜欢他了。”

    怎么就在一遍遍的冷漠中选择忍受？

    许知恩：“……”

    家里安静，她搬了张小凳子就开始画。

    乔依说：“果然还是要和没谈过恋爱的小年轻才能感受到爱情啊。”

    他们想爱时千般万般好，不想爱时冷漠如化不了的雪、捂不热的冰。

    良久，她摇摇头，“路过的都是风景。”

    乔依笑道：“终于啊，许知恩不再为那只狗说话了。”

    尽管下午因为齐琳，许知恩心里有短暂的不舒服，但这会儿坐在房间里，她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陆征下午的装束。

    许知恩：“……”

    “他瘦成这样把脸也毁了，以前我勉强觉得他那张脸还能看，现在，啧啧，那就是车祸现场。我看他要是再不努力，以后连钱也没了，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手里拎着两袋水果，正在玄关处换鞋，许知恩很快又收回目光，顺带收起了笔。

    她坐在那儿给小草莓和小新喂了粮，又从柜子里找出块画板。

    许知恩用了四年明白，这世上的男人大多轻贱。

    有些东西都无须想，落笔就能画。

    许知恩：“……嗯。”

    这世上没有奇迹。

    譬如两只猫，譬如陆征。

    “小时候学那篇课文是什么来着？”乔依想了想，“对。泯然众人矣。”

    许知恩晚上回家时陆征还没回来。

    她的声音很轻，“如果是真的有后悔，那也只后悔没能及时止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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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知恩侧目，和她四目相对。

    她嗯的声音很低，但乔依还是听见了。

    “也是。”乔依说：“你现在爱陆征。”

    他穿一件浅蓝色的T恤，搭了条黑色破洞裤，白色板鞋，已经留长的头发随意搭在额前，随性又散漫，刚认识他时他还是板寸，走得硬汉风格。

    “骂他就骂他。”许知恩无语，“扯我干嘛？我现在眼睛好了。”

    怎么就在一次次的崩溃中还选择原谅和继续？

    但其实他脸部线条一点儿都不硬，有了刘海儿后，许知恩总会给他喷点发胶，随手抓几下，倒像是日漫里走出来的青春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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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四年去赌奇迹，最后等来的往往是现实。

    “要我说啊，他这辈子再找女人容易，但再找个像你这么眼瘸的不容易。”

    许知恩瞟了她一眼，没理她的胡说八道。

    看上去年纪更小。

    “我看他这样儿当时心里不知道多高兴。”乔依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还因为个人情感问题，狗屁，自己有没有情感没数吗？”

    怎么就在一夜夜的等待后选择等他回头？

    乔依吐槽起他来可是有不少话说，许知恩只需要默默听着就行。

    乔依盯着她看了会儿，终于哈哈大笑，笑得许知恩瞪她，然后怕引来其他人的围观，立刻捂住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