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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朗月努力睁开眼，回头看向身侧，是祁夏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脸。

    有人在叫他，在推他的手臂。

    祁夏心说能让人哭成那样的梦，怎么可能不记得，估计程朗月只是不想与他说。

    “你懂得真多。”

    什么玄之又玄的直觉，程朗月全当没听到，他只是有些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哭了？”

    这种问题再重，现代仪器也检查不出什么，还是找中医调理比较好。”

    祁夏将桌上的水递了过来，“是我，你先喝点水吧，嗓子都干成什么样了。”

    “程朗月、程朗月……你醒醒啊程朗月……”

    只有祁夏心里明白，他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或许……曾经，他身边某个人体寒，告诉了他这些东西……

    见程朗月点了点头，祁夏这才继续道：“我看你心智方面都挺成熟的……电视剧里，人失忆之后不是连以前学的知识也会一并忘记吗？”

    程朗月压下心中的疑惑，笑道：“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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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终于醒了……”祁夏半是感叹半是欣慰地说道。

    程朗月倒是没觉得被冒犯，解释道：“我患的是逆行性失忆症，只会忘记事故之前所有的记忆，以后的记忆或者之前的生活习惯、固有知识什么的都不会受到影响。”

    “对啊，你梦到什么了？竟然哭成这个样子？”

    恍惚中，程朗月甚至觉得，他已经过完了短暂的一生。

    经过这间病房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停在了门口，脑子里突兀地冒出了一定要进来看看的想法。

    如果想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程朗月一定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介质。

    程朗月不明所以地坐了起来，接过杯子时不小心碰到了祁夏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差点松手把杯子打翻。

    祁夏握了握拳，半垂的眼睑遮住了万千思绪，再抬起眼时又什么也没了，自然地解释道：“醒来之后我的体温一直很低，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医生让我先好好调理几天看看，其实今天已经好了不少了，没想到还是吓到你了……”

    其实体寒也不是什么罕见的毛病，很多人都有的，最多是有个轻重之分罢了。

    ☆、被遗忘的1

    也罢，看程朗月的反应，应该也没把他说的话当真，直觉什么的，确实有些过于玄乎了。

    我进来就看到你躺在这哭，我就把你叫醒了。”

    祁夏耸了耸肩，继续道：“路过你这个房间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觉得应该进来看看。

    “头疼，好像是失忆的后遗症，休息两天就好了。”

    程朗月笑了笑，正想谦虚两句，却突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凝住了。

    想到这里，祁夏关心地看向程朗月，“你怎么也来医院了？身体没事吧？”

    那个冗长杂乱的梦，在醒来的瞬间便化作一道青烟溜走了，他唯一能记起的，只有漆黑的夜，一栋孤零零的西式别墅，以及一轮圆满的月。

    “祁夏？”程朗月疑惑地开口，嗓子干得不像话。

    一切不对劲都是从前两天，他进入那个地方开始的。

    “这样啊……其实有件事我有点好奇，如果不小心冒犯到了你可以不用回答。”

    “我需要做一些更具体的检查，还要在医院待几天。刚才本来是想去卫生间的……说起来你可能会觉得我有毛病，”

    时间也在不断推进，春夏秋冬，白天晚上都有，春节也在欢呼，圣诞也在庆祝……

    程朗月苦笑一声，“我不记得了。”

    喝了半杯水之后，程朗月嗓子舒服了不少，这才说道：“也不是吓到，你之前手凉得多，只是我刚醒过来，脑子不太清醒，反应有点过激了。

    “不是，我只是……”程朗月看着自己的手，这些知识他记得并不奇怪，问题是他自己并没有体寒的毛病，为什么会记得这些？

    祁夏担心地看着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