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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疲惫感涌上大脑，程朗月想要闭上眼，却又不甘就这样闭上眼，他还流着泪喃喃自语：

    他为什么，反抗姜萱也要找回以前的记忆？

    程朗月已经彻底失控，尖叫着想要冲破束带。

    “比父亲重要……”

    “比你父亲还重要吗？”

    “比母亲、重要……”

    “比你自己还重要吗？”

    “她守了我八年，我就必须背负着她的期望而活？”

    “比我重要。”

    “怨恨？”

    泪水从程朗月空洞的双眼中滑落，一直没入发根，消失不见。

    廖瑞没想到他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急忙断开仪器。

    “那谁来可怜我？”

    廖瑞心中一惊，刚想开口继续诱导程朗月，程朗月却突然开口了：“因为我……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廖瑞对程朗月的答案感到吃惊，“你心中不会怨恨吗？”

    “她为了我自杀，我就必须背负着她的生命而活！”

    不对……

    “不……这不叫爱……这叫枷锁，她想掌控我的人生……她有目的地谋划了这一切……”

    “我是你的朋友，你的想法都可以告诉我。他们强加给你爱，却不愿意给你一丁点自由选择的爱，你真的不怨吗？”

    “他们让你没有选择不是吗？”

    “所以，你放弃寻找回忆，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没有选择？”

    廖瑞心情复杂地安慰程朗月：“好了，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你感觉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待会我会叫你的，休息吧……”

    “哪怕他们会让你永远活在痛苦与悔恨中？”

    “我欠了他们的……我没有办法……”

    “我欠了他们的，我没有办法……”

    “我没办法不怨他们……”

    “你心疼她的付出！怜惜她倾尽生命的爱！”

    他想起来了，一直以来，他都在反抗姜萱。

    “我……”

    深埋闹中的种子冲破了土壤，开始疯狂拔高，将程朗月绞成一团乱麻，让他想要尖叫、想要冲破身上的重重枷锁！

    “不……恨。”

    程朗月缓缓阖上了眼睛，血色全无的唇还在缓慢地张合。

    “是的，我没有选择……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他们为我付出了太多，我没有选择……”

    少年嘶哑的声音清晰得就在耳边一样：“你答应我了，以后都别喜欢别人，别不理我……我只有你了、别不要我……”

    “那你，为什么选择听父母的话，不再去寻找回忆？”

    即使是年少的他面对姜萱丝毫没有退缩，他要选择自己喜欢的文科，要为了那个少年据理力争。

    当第一句话说出口，更多的东西便会不受控制的喷发而出，程朗月的语速加快，语气变得激烈：“一边说着为了我好，一边剥夺了我追寻真相的权利；一边说着不想给我压力，一边逼得我无路可选；一边说着爱我，一边让我丧失了对爱的渴望！”

    ☆、以爱为名（9）

    “有谁问过我需不需要这种爱！”

    “她很难过……我就不难过了吗！”

    “比你母亲还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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