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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在此时，破妄从天而降，一个急停，落在戴子骞和纪姜中间。景桓面不改色，秦飞飞却已经面色煞白。下降那会儿，失重感袭来，极速的一起一落，她快要吐了。

    “那我们去主殿看吧？”她跃跃欲试。烟花这么绚丽，鹊灯环节放在最后，必然震撼人心。

    他双手扶住倾倒过来的肩膀，沉声道：“站稳了。”

    “刚认识没多久就送礼物？”而且是这么贵重的礼物。显然有古怪。

    勉强稳住身形后，秦飞飞高扬起头，只一双眼睛盯着半空明月。哪怕知道暗夜里看不到升空后脚下的风景，她也不想低头去瞧。

    “星君刚认识小的，也送了礼物。”秦飞飞抬起手臂，在他面前手腕轻晃。银铃声声，细碎动听。

    黑色剑身浓似泼墨，沉过黑夜，只两侧剑锋银光烁烁。

    秦飞飞调整好姿势站定，微微扭动肩膀，以动作提示景桓，可以松手了。

    黑夜里的视线于景桓而言依然清晰，前方的人身量秀挺，束起的马尾下，丝丝绒发露出，软软贴着细腻的后脖颈，好似只要轻轻一掐，修长的脖颈就会立即在掌心断掉。

    主殿广场，弟子们推杯换盏，就着灵露欣赏漫天繁花开遍。有那两情相悦的男女，早在烟花升起时，已经寻了僻静之所互诉衷肠。烟花绽放过后，欢呼声四起，所有人虽意犹未尽，更期待接下来的放鹊灯。

    手心里的两侧肩头触觉柔软，扬起的马尾末端随风轻扫手背。景桓盯着那纷扬起舞的发丝，蓦地觉得手心、手背、心里头，都有些痒。

    “别动。”就这样扶着。

    好叭，鳖动就鳖动，反正也快到了。

    嗯？

    “上来。”

    甩掉脑子里那些诡异的想法，景桓迅速御剑。他的速度极快，急速升空过程中导致的超重感让秦飞飞短暂头晕，待到破妄朝主殿方向快速飞行，又整个人后仰，后退半步险些踏空。

    获取水灵珠于他而言不算很难，但对秦飞飞而言，显然不可能靠修为得手。

    “什么朋友？”送得起这种东西的，定然不是普通能力的朋友，或者是指使者的赏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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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不知道站哪里。“随便。”

    见她盯着破妄发愣，迟迟不愿上来，景桓莫名烦闷。怎么？怕他怕到连同乘都不愿意？

    上前两步来到破妄剑旁，秦飞飞陷入沉思：所以景桓杵在剑身中间，是希望她站前面，还是站后面？

    景桓蹙眉后退两步，让出身前的位置。秦飞飞当即上前，笔直站上破妄，与身后的人离着小半臂远。

    戴子骞、纪姜、庾采霜见她面色苍白眼神失焦，歪歪扭扭从破妄软脚下来，眼神一致落在景桓身上，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对秦飞做了什么？

    僵持不一会儿，景桓忽然开口，“鹊灯还是近了好看。”

    “朋友送的。”

    秦飞飞见他一声不响祭出本命剑，脑子忽然短路，完了！景桓要杀她灭口！一剑下来，她会从中间被劈成光滑笔直的两半，死透了血溅凉亭，尘归尘，土归土……

    烟花结束之后很快就是放鹊灯，不再耽误时间，景桓当即祭出破妄。

    钉在破妄上的景桓没想到秦飞飞好好地站在飞剑上，也能晃成这样。莫不是故意的？

    破妄剑身已悬浮半个台阶高，伸展至半臂宽，景桓迈腿立上剑身，俯视眼神逐渐由惊恐变作迷茫的秦飞飞。

    景桓眼尾上挑，说的是“我们”。

    景桓：……那能一样？这是他赏她的，算不得“礼物”。所以谁送的这件事不愿意说？

    主殿观礼台上，庾采霜刚将几大匣子烟花符篆全部放完，些许疲惫涌上全身。刚才在空中看到了秦飞飞画的那对羽翼，虽然简单，意外好看。回头可以让她再多画些别的式样，不如来年就做类似的烟花。

    见秦飞飞盯着他的双脚有些犹豫，景桓恍然意识到他此刻的位置让她不知如何抉择。所以共乘飞剑的时候，女修应该站前面还是站后面？

    秦飞飞低头扫一眼指间戒指，心道怎的景桓这么敏锐？大半夜的身上多件首饰也能看出来。

    稀奇，景桓竟然会追问，以前很少见他对一件事揪着不放，“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

    “星君是想小的站前面，还是站后面？”不懂就问，免得出错。

    秦飞飞：呵，面对景桓果然不用客气，稳扎稳打直接怼回去。

    原来不是要动手。秦飞飞咽下喉咙里的干涩，她都快被逼成创伤后应激障碍了。

    秦飞飞恍然，离这么远估计一会儿看到的是座灯桥，若是凑近了，鹊灯的画面应该更加壮观。

    小东西脑子里又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