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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拉门响，端着瓜果小食以及酒水的两名伙计腿下飞快，放好东西很快退出去。

    景桓要了间二楼的“天”字号房间，并拒绝鸨娘塞七八个姑娘进来的“好意”，点名只要念蕊服侍。

    女子瞥了眼景桓和秦飞飞，精光一闪而过。

    被景桓弯腰放下，双脚着地的秦飞飞才终于心跳落回实处。她脚下飞快，赶紧远离这群看到刚才那一幕的吃瓜群众。

    醒了醒了！醒得不能再醒！她赶紧补充，“能自己走。”店家的梅子酒口味虽好，度数却不低，怪她不该贪杯。

    坐在对面的秦飞飞后背挺得僵直，咋回事？还带斗地主的？景桓、假装男子的她、以及一名妓子……画面不敢想，会窒息。

    反应过来的姑娘们热情涌上来，这笔生意倒贴钱她们也做啊！

    “念蕊见过两位公子。”红色裙装女子风情万种地扭到景桓和秦飞飞对面，缓缓倾身坐下的间隙，白花花一片风光晃得秦飞飞眼睛一热，姐姐当真人间胸器。

    “哟！贵客好眼光！放眼整个巷西，论服侍人的功夫，念蕊称第二，可没哪个姑娘敢称第一。只不知道，这次念蕊伺候的，是一位，还是两位？”伺候两位的价钱是不一样的。她倒不是担心两位付不起银子，主要想让念蕊心里有个数。

    康陵城各行各样“百花齐放”。即便寻花问柳，也有高雅与低俗之分。高雅的去巷东的青楼，低俗的去巷西的勾栏。

    不愧是专业的，那声音时而高亢如鸟鸣，时而低沉如兽吼，花式唱腔可以直接拉去参加民间才艺比赛。

    景桓睥她一眼，“我让人进来伺候喝酒，你想哪去了？”

    魔音入耳，秦飞飞头皮都是麻的，只能在心中默念菜名。从没如此难耐，仿佛浑身每处关节都不对劲。

    想到衣衫被拉扯开，露出裹胸的后果，她下意识攥紧双拳。

    “嘿嘿，人家的乐趣你不懂，瞧瞧怀里那小公子，是不是男女莫辨，让人心痒？”

    招揽客人的鸨娘一见到两人，心想大生意来了，赶紧堆开满脸的笑迎上来，“贵客，贵客”地喊个不停。

    “两位。”

    秦飞飞尬笑，“太客气了，我没有这方面的癖好。”

    “啧啧，多俊的郎君，怎么就好了这口？可惜了可惜了。”

    景桓和秦飞飞的出现让瞥见两人样貌的姑娘们噤了声。这怕不是仙人下凡？否则勾栏之地怎么会有这样的客人？

    “好咧！”鸨娘赶紧出去唤人，心想人面果然容易兽心，越是长得端正的公子，玩得越野。

    酒是不敢再碰了，瓜果小食还是可尝一尝的。秦飞飞还没来得及用吃东西缓解尴尬，一身着红色裙装的女子翩然而入。女子模样算不得格外惊艳，只那婀娜身段和勾人媚眼，让人血脉偾张。

    拉着怔住的秦飞飞穿过人群，景桓领着人来到挂着“寻香楼”牌匾的两层楼房前。

    景桓恍若未闻，仍旧我行我素。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景桓指尖微动。只一瞬，原本吵吵嚷嚷喊着“不要银子”的姑娘们浑身血液似乎凝固，一时间动弹不得。

    对话若有若无飘向秦飞飞耳朵，谁说她男女莫辨？女扮男装有那么菜吗？

    花柳巷一幢幢楼宇临近，除了大小不一的红灯笼，挂得更多的，是艳得有些扎眼的各色绸布。

    对上他那双眼睛，秦飞飞瞬间萎了，刚拔高的声音悄悄放低，“这样看起来很像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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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东一西两端以十字路隔开，巷东楼宇精致，巷西粗陋。穿成景桓和秦飞飞这样的翩翩公子寻常情况下会进巷东的青楼，同里面的姑娘调些文人骚客的情，景桓却径直带着秦飞飞来了莺声燕语，直奔主题的勾栏。

    常年与汗津津臭烘烘的男人滚在一起，哪里想到有一天可以见到这样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有那抠抠搜搜的男子还在谈价，却见相中的姑娘直接错身而过冲了出去。回头才见两名男子被密集的女子围拢住。

    信你就有鬼了，个荤素不忌男女不挑的。秦飞飞环顾四周，不愧是勾栏之地，这间“天”字号房间以轻便的纸糊推拉门做外门及隔断，不仅隐约能看到走廊有人经过，而且才刚开张，竟就有呜呼哀哉的声音传来。

    秦飞飞咽下一口唾沫，她第一次觉出什么叫女人的如狼似虎，尤其她目前还是被当成目标的那个。

    空气仿佛被脂粉香浸透，灯笼刚点亮，穿着清凉的姑娘们挥舞着香帕子，调笑着揽客。

    她蓦地望向打横抱着她的这个人，硬气一回，她也可以很A！“景桓！”

    景桓垂眸盯着她，何事？

    哪有男的会公主抱另外一个男的？

    相比巷西其它楼宇，寻香楼显然讲究得多，不像勾栏，倒像青楼。

    “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