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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热闹闹的气氛忽然归为沉默，元赐手足无措：“不带我去么？”

    “啊？”元赐面色复杂：“这……”

    元十五被她哼得想揍人，末了心思转开，嘲笑道：“等会见了十四姐你可千万可露出这副模样，到时候把十四姐蠢跑，看我不揍你！”

    阿娘是何等坚韧决然的性子，十四尤甚。断她的情，比断了她的命还难。

    元九娘放松地依偎在阿娘怀里，比起十四，她得到的已经太多了。生来孤苦，无依无靠，被阿娘捡去做了世家小姐。

    元赐没被她的冷淡打倒：“我也想见十四，她是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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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没目睹过宁夫人的好姿容，但自认这张脸生得还算好看，家主看我，也并非是在看我。

    十四的落魄成全了他们十八年的富贵荣华，扭转了他们原本暗淡无光的命途。

    他们兄弟姐妹除了十七统共十五人，几乎各个都占了十四的福泽，自幼的命途轨迹颠倒来，孤儿弱女做了世家子女，真正的掌上明珠流落贼窝。

    家主对我无意，大抵是我这长相惹得‘他’讶异。

    元十六有样学样地啃了一嘴橙肉，可怜兮兮瞧着十五姐，元十五懒得惯她毛病。

    “要去找十四姐玩吗？”元十七丢了手上吃了一半的甜橙，元十五忙着从兜里摸出帕子给她擦嘴，她不好意思地甜甜笑道：“谢谢十五姐！”

    祖父不是常说我和宁夫人面容略有相似么？

    “阿娘，我们去找十四玩罢。”十四，太孤独了。

    “阿娘。我很好。”元九娘笑着搀扶娘亲走到僻静的花圃处：“我很庆幸自己初次心动之人，是世间顶顶优秀的儿郎。

    “那你问问她到底要不要认你。”

    元九娘笑了笑：“阿娘，我要脸。我会忘了那人的。”即便那一眼被看得属实动心，但不该就是不该，无可转圜。

    这一眼生出的情分不深，断了就断了。哪能要生要死？姐妹夺爱的事永不会发生在元家，阿娘，您宽心。”

    我哪好意思仗着这一眼的心动，坏了他和十四的情缘。”

    更要家人。

    动心是好事，动心又断念也是好事。见过家主这样的人，以后我就不会被人轻易骗去。

    没有什么该不该，委不委屈，事实如此，阿娘丢了女儿，才想着捡更多的孤苦孩子养在膝下。

    “你去做什么？”

    她会被手足唾骂而死。

    “先成为她的朋友，再做她的家人。阿娘，我想和她做姐妹。”就像见到刚出襁褓的十七时，她看到十七就喜欢。同样的，那日在流烟馆看到漠然抚琴的少女，她看到，也喜欢。

    若她敢与十四抢人，且不说她自己会瞧不起自己，且不说能不能得到家主的心，元家上下，都再容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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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九娘上前一步抽出帕子替她擦去唇角汁水，元十六笑得眼睛快要看不见：“谢谢九姐！还是九姐对我好！不像某人，哼！”

    “好了好了，都去收拾收拾，两刻钟后阿娘带你们出门。”

    谢温颜还能说什么呢？上天委实待她不薄。她牵着女儿的手，清冷的眉目融化为暖阳：“好，我们去找十四。陪她好好玩。”

    元家的孩子，对情对爱，没一个是孬种，爱可以，错爱不行。

    她要脸。

    她瞧着枯叶上的冷霜，笑：“阿娘，我们都见过十四，她那样子显然情根深种，我虽对她了解不多，可我了解阿娘。

    她最后才喊爹，元赐板着脸假装耳聋。

    明明当日我们都在，但十四眼里只装着家主一人，她那气质容貌，纵我是女子，也舍不得要她吃醋伤情，何况，她是十四妹。

    谢温颜发了话，女儿们不敢耽搁，谁都想给她们十四看自己最好的一面。

    饶是那时不晓得那就是她的十四妹，那种喜欢骗不了人，那股亲切，像是上辈子就有的。

    谢温颜搂着她温良多情的阿九，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啊！你又骂我！阿娘！九姐！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