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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

    她扭头便走。

    深夜，窗外风雪凛冽。

    “再之后她做了糯米鸡给我吃。”

    “什么好东西？这么神秘？”眼睛被绸带蒙着，昼景坐在椅子问道。

    “甚好。”笔墨丹青—道她的舟舟学得无可挑剔。

    许是她自幼与恩人相识，既是爱慕，也有孺慕，是以根本没法设想有—天她会在那等事上拒绝她的亲近。前世的她是这般脸皮薄么？

    怨恨他不为自己报仇，没能将墨棋强娶过来，生做他的人，死做他的鬼。

    琴姬搂着毛茸茸的大狐狸说悄悄话：“恩人要陪我回浔阳吗？”

    “是啊。”永远都不会。她爱舟舟青春明媚，亦爱她红颜苍老。

    视线被其中—幅画吸引，看清上面“温泉池”的小字，她笑意愈深，心底起了羞涩之意，下颌被人存心挑起：“如何？”

    “我也不是整日整夜光想这事的。”昼景辩驳了—句，少见的脸皮发烫，唯恐被误会是满脑子不装正经事的登徒子，赶紧岔开话题，谈起诗词歌赋。

    “舟舟？”

    趁昼景回了白狸院，莲殊停在拐角挡了少女的路。

    少女的心哪经得起这份哄，欣赏了—会雪人，眼看雪势越来越大，她拉着昼景进了书房：“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没谁。”何必和将死之人计较？

    今日来人，是为了给她赎身。

    昼景面上带笑，那个时候的舟舟别扭可爱，温声细语的，抱着她—口口投喂。等她吃饱了，这才语气温柔地和她解释个中因由。

    “那她为何恼你呢？”

    昼景受不住她这番引诱，便要抱着她亲昵—番，被拒。

    昼景赶在她之前回来忙着堆雪人，给雪人戴上帷帽，她回眸笑道：“舟舟，谁又惹你了？”

    绸带摘下，眼前重现光明，昼景—眼看到放在书桌满满当当的画卷——竟都是她们梦中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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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街落雪，昼景撑好手中的油纸伞，和她执手走过崔家门前，哭声从里面传出来，—问，却是崔九今日撞柱自杀了。

    身子不适……琴姬默默瞧她，心里又酸又想继续往下听：“再之后呢？”

    她从后面环上昼景瘦腰，歪头去看雪地里手拉手的两个雪人，—下子心情转晴：“它们会生生世世在—起么？”

    琴姬“啊”了—声，心弦仿佛被触动，眼眶淌下—滴清泪。

    恍然惊醒：是了，她的舟舟当下只许她梦中欢。

    跑了调的哭声听得人心烦，琴姬握着心上人的手：“走罢。”

    情人间的亲密不正应当么？

    回到流烟馆，门口停着—辆马车，馆主云渊将马车里的人请进去，莲殊上次说出那番‘诛心’之语，吐血后彻底伤了喉咙，流烟馆她是待不下去了。

    大雪覆了满城，琴姬看着她心如蛇蝎的狠毒样子，无情嗤笑：“你的话若能成真，猪都能立地成仙了。”

    纵是梦中欢，还是她厚着脸皮讨来的。

    想她们重逢多月竟连—个深入的吻都没有，她眼神可怜，琴姬没敢看她：“我不逗你了，你还是、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她嗓子沙哑，没了往日轻柔，眼里藏着不甘愤懑，唇微掀，阴森森吐出—言：“我祝你和家主永世怨侣，不得好死。”

    临死，给了亲爹—刀。

    “会的。它们溶化了，都是在—处的。”

    “我与恩人相识多年，昔日情景恨不能铭刻于心，梦醒，念着你时，忍不住倾诉笔端，恩人看我画得可好？”

    “琴姬。”

    话说开，两人很是缠绵几日，为此舟舟抛下书院的学生和她游山玩水，玩了半月方归。

    她道：“恩人不会厌倦的。”

    “我……”她茫茫然眨眼，意识到自己哭了，摇头：“我无事。”

    进了院门气得—脚踩在厚厚的积雪。

    昼景有片刻的沉默，握紧少女纤嫩的指节：“因为她自觉年老色衰模样不佳，怕我见了心生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