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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兔子似的。元十七撇撇嘴：“外面天冷，何须劳烦阿娘？我送你出去好了。”

    谢温颜放心她们一前一后走开，感慨了两声，余光瞥见十四放在某人身上的视线，手一挥，催她们去玩。

    然而当娘的哪个不喜欢旁人夸赞自家暖心小棉袄？

    元十七喉咙一噎，既不能说裘衣你拿走我不要了，又不能说她不该来，一问一答里她生了满肚子气，不再搭理此人。

    妇人雍容大气，嗓音清润如玉，沈端收起面对元十七的紧张局促，显示出骨子里的矜持知礼，答得滴水不漏。

    簇新的棉衣被送到手上，感受到妇人没有一丝掺假的关怀，思及这些年遭受的冷眼，历经的坎坷，沈端红着眼眶领受。

    才貌双全，其心火热赤诚，眼神清正，看起来是个好孩子。

    元十五、元十六也是头一回见识沈端夸人的本事，不知情的听了这话还以为她家十七是举世难得、打着满城灯笼都寻不见的小仙女！

    “哦？”元十七逗她：“我看着你走，你会走得更踏实？”

    说得渴了，无意抬头间被元十七含羞嗔瞪了一眼，沈端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孟浪，自觉羞愧，一时不敢久留，可坐在这时候尚短，又陪谢温颜说了半刻钟。

    她说得不情不愿，沈端心里一下子炸开一朵朵花，喜形于色，瞧着就是个实心眼的姑娘。

    相思在心尖流转，她眼里蕴藏情意，好在当下众人的注意都放在和谢温颜相谈甚欢的沈端身上，没人看到准姑爷勾了少女小拇指。

    她本就是来送还衣服的，借了家主的便利得以入府，不好赖着不走，一盏茶饮尽，起身告辞。

    两人一个敢说，一个敢听，羞得元十七想原地刨坑把自己填进去。

    观她仍旧穿着一身旧衣，外面天寒地冻，心疼的念头再度涌上来，就见阿娘身边的婢女捧着崭新的棉衣出来，想也知道给谁的。

    元家母女长相皆清丽脱俗，谢温颜先观此人举止气度，再看容貌，有了三分满意。

    是她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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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声不吭都站在阿娘跟前了，元十七说不清是羞是窘，是恼是忧，待一一入座，她朝沈端横眉：“你怎么来了！”

    折叠齐整的裘衣被小心放好，沈端随着昼景起身，规规矩矩行礼，和她这个人一样，一板一眼，看起来很无趣，又能在无趣里找出独属于她的惊艳。

    这……大概就是小年轻之间的一见钟情？

    被她一问，沈端心虚地去看主座上的妇人，瞧谢温颜忙着和昼景说话，扑腾的心放回肚子，小声道：“我是来送衣服的。”

    不能冷场这道理沈端还是懂得的，也不知那一刻怎么想的，恨不能掏空肚子里的学识去夸赞初见的姑娘，洋洋洒洒，落落大方，夸得当事人听了都想捂耳朵。

    回家？

    她笑意吟吟：“十七姑娘，你能看着我走吗？”

    琴姬捧茶低笑，昼景挨着她坐在身侧，心想，沈端说的不对，我的舟舟才是天上人间第一好。

    沈端忐忑莫名地坐在那，不知哪里惹了这位小姑奶奶，正伤神，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谢温颜一句话转到她这里。

    “沈姑娘呢，与我家十七是如何相识的？”

    一顿好聊，谢温颜对她刮目相看。

    早十五年沈端就没有家了。

    要紧的是，对十七有意。

    她要走，元十七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任谁被这么实心实意夸赞一番，都难以生出讨厌她的心思罢？

    谢温颜听得咋舌，这……她是亲娘都不敢这么夸十七……

    连亲人都没有。

    路总有尽头。出了元家大门，想到马上就要离去，沈端心头升起遗憾，这遗憾溢出眼眶，元十七心里受用，面上不显：“好了，你快回家罢。”

    和‘他’的待遇比起来，沈端这里稍显冷清。但面对十七另眼相待的人，谢温颜怎会失礼？

    晓得是怎么回事，谢温颜微微吃惊——看十七这份在意，两人竟是初识？

    两人借着衣袖遮掩勾缠着手指晃了晃，琴姬笑着挣脱她的束缚，漫不经心继续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