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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视线移开，满眼孺慕地看着沈端：“别再让她怨你了，好好爱她，别再欺负她。没有你，她过得很不容易。”

    大周一日之内没了帝后，哭声如嚎。

    浔阳城钟声敲响，陛下驾崩，满城缟素。

    山呼万岁之中，昼景站在新帝身侧，平生悲凉。

    她捞起元十七的手，递到沈端手上，看着她们掌心相握，她字字真心：“如果喜欢，喜欢相爱，可不可以早点在一起？

    十月二十一日，女帝陛下与世长辞。

    君臣相宜、知交故友，那些热血拼搏开创盛世的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有心底生出难解的倦。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88章 白驹过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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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绣玉开心地笑了。

    如她当年一般，亲手扶着新帝走过九重台，将象征皇权的冠冕戴在她头上。

    皇后笑着将她搂入怀：“阿玉，阿玉我在这，我在这……”

    给了她年少痴情的皇后，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完成皇权霸业，还给了她亲人再次相聚的缘分。她很知足，也很感激。

    人心动荡，新主比起先帝少了几分胆魄。也是这一日，昼景翻出旧日朝服，重新以‘家主’的身份出现在臣民眼前，震慑一切宵小。

    你怨了她好多年，怨恨她半道抛下你，可我知道你最爱她。世间之大，不管是李十七还是元十七，她爱的都是沈端。不要再口是心非了，好好相爱，好好走完漫长的人生。”

    李绣玉看着她转世为人的母皇、母亲，笑容灿烂：“走近些，让我再看清楚些。”

    “真好。”李绣玉笑中带泪，还能看到年轻的母皇和母亲，真好。

    “真好……”

    她眼神开始恍惚，放下了最后一桩心事，喃喃道：“皇后呢，皇后呢，我的安安……”

    不明真相的人有时候活得痛苦，有时候又能少去很多痛苦。

    世事如此，不死，也是一种寂寞。

    元十七茫茫然走到她面前，陛下眼看不行了，大限已至。这念头同时浮现在十七和沈端心头，她们张张口，却不知要说什么。

    新旧交替的年岁，世家之首的昼家再次扛起匡扶皇室的重任。棺木葬入皇陵，当天，昼星棠悲痛过度晕倒。

    她说得俱是两人前世的光景，沈端眉眼深处裹着浓沉的悲色和痛惜：“陛下，我会好好爱她的。”

    只是觉得难受。心被撕裂成碎片，她在之时还好，若晓得她不在了，心头总觉得缺了一角。

    “绣玉。”

    半个时辰后，皇后殉情。

    大雪覆盖整座浔阳城, 寒梅在凛风盛开，枝头沉甸着白色、红色的花, 颤颤巍巍，又在北风呼啸中倔强摇晃身姿。

    玉沉璧被宫人匆匆领进门，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不懂，不懂为何陛下驾崩的日子皇后要点名见她。她匆忙站稳身子，起初是走，渐渐改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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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秋风凛冽，入目一片雪白，似是冬天提前来了。

    陪伴了多少年的挚友一朝逝去，催折了她挺直的脊梁, 人生寂寞如雪。

    “喊我绣玉。”我永远是你们的绣玉。母亲。

    她不知道为何女帝陛下和皇后格外恩宠元家，又格外迁就她和端端。女帝力排众议抬举元家，又赐沈端不做事只占便宜的官做。偏心地厉害。

    上天待她不薄。

    新帝继位，大周走向崭新的明天。昼府，昼星棠披着厚实的大氅站在青石阶上，举目遥望高高的皇宫。李绣玉的死给她带来太大的打击——纵是帝王，岂有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