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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絮换了个姿势，迷迷糊糊，头靠向沙发里，胸前抱着个靠垫，长发零散，被她压在身后，稍微动一动，发丝便被牵扯的疼。

    这个时候，落地窗没有拉窗帘，外面的阳光一股脑全射了进来，从远处看，因为角度问题，一地的碎玻璃反射出不同的光。

    她从斜阳睡到了繁星。

    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不幸。

    她随手拉了一把，把长发往上捋到沙发扶手上。

    林清絮看着那一地的玻璃碴子，没有动作，显然有些迟钝，脑子和眼睛一样浑浊的厉害。

    她和林祈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反而是她做了脑部治疗后，忘记了先前的一些事情，她们两人才缓和一些。

    林清絮其实不喜欢喝红酒，但是她挺喜欢收集红酒，没有其他很高尚的理由，单纯就是觉得家里有一面名酒柜看上去很高级。

    这种感觉很不好。

    老实说，林祈在医院，她并不怎么担心，她相信顾今轶的办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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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去厨房翻了一圈，打开冰箱，没有年轻人喜欢的汽水，就连啤酒也没有，但林祈也是爱酒的人，她客厅有一面酒柜，林清絮看了眼，都是些名种。

    喝了大半瓶，林清絮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她又做梦了。

    落地窗还是没有拉上窗帘。

    但睡过一觉之后，脑袋里混沌的酒意消减了很多。

    她是个俗人，她自己也有这个自知之明。

    林清絮醒了，眼睛很自然睁开，并没有那种睡过一觉浑身舒爽的感觉，相反觉得很累。

    事情很多很杂，而她现在没有那种能用来思考的脑容量。

    最近梦总是很多，以至于晚上她总是睡得不安稳。

    一整晚，她数不清自己醒过多少次，也说不清自己睡前要喝多少才能勉强一夜天明。

    林清絮看见季明朗死的时候，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像是又经历一遍似的。

    她听见了，但没回。

    她还看见自己站在顶楼，俯瞰楼下时眼前出现的风景，她好像看到了楼下某一户的遮阳棚，但又好像没看到，一跃而下的时候，终究占据上峰的并不是恐惧。

    神经很紧绷，像是随时游走在清醒与昏睡那一根界限分明的线上。

    这段记忆离她很近但又感觉很远。

    今天太阳很好，但温度挺低，林清絮躺在沙发上，开始倒酒。

    客厅还和当时送林祈去医院前一模一样，茶几前有一地的碎玻璃。

    不知道确切时间。

    但她又没死。

    但人忍多了，真到了爆发那一天便会来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

    高脚杯装的很满，喝了一杯之后似乎又觉得这么喝不过瘾，直接对瓶吹。

    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通过落地窗看着外面。

    ……

    但没死成之后的日子还是不幸多一点，身边的人忌惮她，就连林祈那种暴脾气面对她的时候都多了些束手束脚，估计是没想到林清絮真的会寻死。

    不想经历的事又经历一遍似的。

    林清絮起身，第一眼还是看见茶几前铺了一地的玻璃碴子，她想收拾一下。

    ……

    门关上，隔断一切声音。

    应该都不便宜，虽然这样想，但林清絮还是果断拿了一瓶，顺手又拿了个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