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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缩进卫燕思身后，想了想，觉着卫燕思细皮嫩肉不太有保障，便又转缩进风禾的身后。

    二当家记下了她的话，提着刀往议事堂内一指：“行吧，别磨蹭了，赶紧进去。”

    卫燕思有礼有节的解释：“二当家莫怪，这是我六房的小管事，别看他年纪小，能说会道，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卫燕思虚虚抱了半拳：“正是。”

    春来年纪小，日日呆在宫里头，见过许多勾心斗角，却嫌少见到外头的世面，头回遇见杜七芷这样凶神恶煞的女人。

    遂屏住呼吸，悄悄心算着，刚算出兔子有多少只时，春来已经乖乖巧巧作答了。

    春来抬袖抹掉眼泪，吸吸鼻子道：“都好都好，只是老爷老夫人担心坏了。”

    曲今影：“大当家有所不知——”

    鸡兔同笼？

    “犊子护的太紧，可长不大呀，”杜七芷抢白道，“听二当家讲，这小男娃是你魏家六房的管事？”

    宫内的娘娘们，平日里甭管多么互看不顺眼，也是暗地里使绊子，面上皆是似水温柔。

    “……是。”春来缩了缩脖子，有一滴冷汗沿着额角滑至下巴。

    “这谁呀？”二当家似乎等得不耐烦，问道。

    大当家：“！！！”

    曲今影还想再答，却见卫燕思拎着春来的后衣领，将他拎到跟前，叮嘱说：“大当家考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别丢了魏家的脸，也别慌，慌起来脑子就成浆糊了。”

    卫燕思轻拍他躬着的背心，给予他鼓励，拍出了赶鸭子上架的架势。

    曲今影站出来：“我家小管事吓得不轻，不如大当家考我吧，我嫁进魏家后，也同他干爹学生意，考我和考他是一样的。”

    “不一样。”杜七芷眉梢上挑，勾着几分风情。

    卫燕思：“！！！”

    他有点害怕。

    余光紧瞄着二当家，见二当家面上毫无波澜，不禁松了一口气。

    皇命难违，春来硬着头皮上，两只小手揪着衣服，磕磕巴巴的请杜七芷出题。

    卫燕事：“？？？”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您没事儿，小的当牛做马都愿意。”

    杜七芷最爱欣赏别人无助的凄惨样，离了高座，踩下台阶，蹦蹦跳跳的来到春来身边，围着他左饶三圈，右饶三圈。

    卫燕思心里咯噔一下，拿不准她要考什么？怕春来露馅。

    可她高明的地方就在于，唇边始终噙着笑。

    舔舔红艳的唇，出了题：“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雏兔各几何？”

    他丢下她们，先一步跳过门槛，越过厅内的众人，兔子一样跳上三节台阶，对坐在高座上的杜七芷禀告春来的来历。

    他情绪失控，嘴皮子翻的贼快，话说个不停，卫燕思怕他再说下去，就要抖落出她家住大内养心殿的事，一把捂住他的嘴，扶他起身站好。

    “看着唯唯诺诺，不像是个能出门做生意的人呀。”杜七芷依然一身鲜红的石榴裙，斜倚在扶手上，双腿交叠，足尖艳生生的翘着。

    配合着春来演起戏，问：“家里可都好？”

    说辞卫燕思早就备好了：“不瞒大当家，我六房的管事本是他的干爹，前年染了重病，过世了。他是他干爹在路边捡回来的，聪明伶俐，打小跟他干爹学做生意，算个子承父业。”

    “你辛苦了。”

    卫燕思窃喜，她从小学习成绩优异，尤其擅长数学，这道题其他小朋友还在背九九乘法表的时候，她就已经能算出来了。

    反遭风禾拎出来，骂他没出息。

    卫燕思又问：“你一个人来的？”

    杜七芷速来小心谨慎，等到卫燕思她们一行人紧随进来后，认真端详起来，眼神是蛇吐的信子，满是凉意，令人不寒而栗。

    “是嘛？我考考他。”

    “推来推去，难不成你们心虚了！”

    卫燕思最疼他，用折扇敲了下风禾的胳膊：“他还小，别凶他。”

    “家里头备好银两，差了几个家丁护送，山寨送信那人替他们领路，到了柳塘村地界接上了我，一起押送驴车来此……山寨守得严，只准我一人上山，家丁都在山脚下等着您呢。”

    “回大当家的话，兔子有十四只，鸡有二十二只。”

    卫燕思摸摸他的头：“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