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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担心，何尝不是卫燕思的担心，但卫燕思隐藏得很好，对她只是笑笑，喝光碗里的清粥，也不擦嘴，捧过她的脸，印上一记香香的亲吻，在她恋恋不舍的目光中，下楼，跨上马，刚扯住缰绳调转马头，就仰起脑袋望向二楼窗边。

    卫燕思不愿拂春来好意，就选了此亭。

    头顶轰隆一声。

    卫燕思：那玩意儿你背得来嘛？

    卫燕思内心搅闹着苦涩，这豫州富庶，无数文人骚客谈笑无忌，昔日的繁华，原来已于暮色中凋零了。

    “好。”

    她特意跟春来学习熬汤，调理一国之君弱不禁风的龙体。

    乌云朵朵，有闪电在云层中扭动，天地忽明忽暗。

    雨一下就是半日，直到傍晚才渐渐收住一点，空气凉丝丝的，卫燕思一行没有带伞，待雨下得差不多了，才走出凉亭往回去。

    那哪行。

    恰好来到一处空地，立有一座六角亭。

    卫燕思便亲自动手，赏他一块，与之互动，难免会冷落风禾。

    “哎呀！”春来懊恼的一跺脚，“忘记带屏风了。”

    卫燕思依然微笑，似春末夏初的清风，给人无限力量：“等这事了了，我带你回雁京。”

    春来贼高兴，摘下满满当当的大背篓，屁颠颠跑进凉亭，兢兢业业的布置，不一会儿，凉亭内被打扫一新，软垫配矮桌，美酒配糕点。

    卫燕思：“……”

    春来又在跺脚了：“哎呀呀！要是小的没忘带屏风就好了，至少能挡挡雨。”

    哗啦啦，大雨浇洒，因风而斜进凉亭，沾湿了卫燕思的眉眼。

    春来不敢。

    曲今影也笑：“那你可得快一些，我们要赶回去过重阳节。”

    她指着一盘蜜枣糕问：“哪来的？”

    春来答：“镇北军带来许多吃食，您来豫州没吃过一顿好饭，我赶早做的，您尝尝。”

    卫燕思有耐心，继续端坐，坐得两脚发麻，便站起来踱踱步，活动筋骨。

    “好吃吗？”春来问。

    她急忙探头出去，竟然是天要下雨。

    曲今影又亲手煲了汤，她的厨艺不算精湛，这些日子四处奔波，每日的饭菜草草了事，眼瞅着卫燕思身形日渐消瘦，快要瘦成皮包骨了。

    一口酒一口糕点，安坐了两个时辰，不见耿忘书现身，更甭提红莲教的身影。

    正如这片竹林，哪里还能见到读诗饮酒、斗词煮茶的书生意气呢。

    大敌当前，怎能一昧图安逸享受呢，卫燕思话到嘴边收住了，怕伤了春来的心，捏了块糕点，咬上一口，甜而不腻，真真的美味。

    她浑身不自在，冷落就冷落了呗。

    带来的干粮里有风干的牛肉，她丢了些进汤里，多熬上半个时辰，虽说佐料只少许，但也并不寡淡。

    估摸可以，毕竟忠仆的力量很强大。

    .

    春来道：“这竹林里头，修有许多精致的凉亭，您选个喜欢的，歇一歇，屏风、矮桌、茶酒、糕点……小的全带了，您就当出门踏青散心，保准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

    “好吃。”

    她今日的衣裳是件广袖，想着是要见耿忘书，是以穿得气派些，将就着袖子来挡雨。

    卫燕思一夹马腹，骑马而去。

    大灾在前，漫山翠竹早不知所踪，豫州的百姓早将脚下的土被翻过好几翻，能吃的、不能吃的一脚踩下去，松松软软像要陷进泥淖里。

    卫燕思眼神示意他也吃一块。

    不愧是太监总管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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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忘书不会轻易就范，我心慌得很。”曲今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