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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临死前一直念着您——”

    话头起得突然，太后始料不及，收回手的动作凝在半空，消瘦的肩膀颤抖起来。

    “万岁折煞奴才了！”

    “哥，你不是我的奴才。”卫燕思捏在他胳膊上的手没收回，慢慢用力，恨不能将指尖钳进他的骨肉中。

    卫燕思懒得骂他，吩咐春来去通知满宫找他的奴才各归各位，另外叫回风禾，便继续和奏章较劲。

    她梦到过大长公主好多次, 在梦中, 大长公主总是温柔和煦，像劈开寒冬迷雾的一束光，照耀天地。

    倒不如去问问风荷, 他几次出现在梦里，定是最最关键的人物。

    “不！”风禾迷离的眼神瞬间清明，似乎在逃避着什么，强硬的打断她。

    大长公主当年到底遭遇了什么？卫燕思沉迷此问题不可自拔。

    太后行至她眼前，手贴上她额头，试探她的体温：“脸色好差，不舒服吗？”

    太后的苦涩滞在嗓间：“……大长公主曾对他有恩，仅此而已。”

    卫燕思请他到偏殿叙话，说实在的，穿书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回 与风禾促膝长谈。

    完美的诠释变脸比变天还快。

    第88章

    “她在梦里叫您绻绻。”

    卫燕思没抱多大希望，禀退左右后，扭身望着风禾的眼睛，诚挚道：“今日我们之间没有君臣。”

    “朕一切都记得——。”

    卫燕思本就烦躁, 受不了大阵仗, 埋怨他们大惊小怪，坐回桌案继续批奏章，却无论如何看不进去。

    他奶奶的, 处处不顺心。

    待他哭够了, 惊觉龙颜十分不快, 急忙忍住抽泣，板正表情，抱着浮尘站到桌案边磨墨, 一副啥事没有的模样。

    “此行豫州，皇儿遇见郝明了，母后能跟皇儿讲讲他吗？”

    风禾瞳孔发着颤，甚至变得幽深，像是坠入念念不忘的过往。

    “哀家也……时常梦到她。”

    “……我梦到端阳大长公主了。”卫燕思没由来道。

    “皇儿！母后累了，要回去了。”太后迅速转身，藏起即将奔涌而出的悲伤。

    “万岁……”

    “哥！”卫燕思的声线陡然拔高，整个人变得严厉，像是在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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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禾停给力，来得很快，和他的名字一样，乘风而来。

    卫燕思涣散的目光，向太后慢慢聚焦：“母后。”

    她不是执着的人, 偏偏困在大个长公主的事中跳不出来，也许是原主的身体带给她某种本能，迫使她刨根问底。

    她内心没底，毕竟风禾很轴，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倘若铁了心不透露一个字，那就是往死里打也没辙。

    话音一落，风禾就要跪，她早有准备，牢牢抓住他的胳膊，逼他站好。

    卫燕思叫住她。

    闻风赶回的易东坡，在春来的搀扶下, 踉跄的跑进来哭诉, 张口闭口“我的小祖宗欸”，哭得伤心欲绝, 像是有人刨了他十八代祖坟。

    这样好的人, 老天何故忍心她不得善终。

    太后说这话时，语气、神态与端阳大长公主如出一辙，眉眼间亦绽开着一丝笑意，飘飘忽忽，似有似无。

    怀揣着心事，卫燕思回到养心殿, 瞧见殿内殿外乱成一锅粥，方得知奴才们以为她闹脾气跑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