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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禾的眼睛比血更红。

    “我看谁敢！”

    “万岁，有奴才在……奴才拿命给您拼条路。”

    就在这时，叛兵又在撞门了。

    咚！

    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想要把他的笑印入脑海。

    卫燕思生怕风禾杀心太甚，横在他身前，接话道：“今夜护驾者，不单既往不咎，且赏黄金万两，良田百亩。反之，就地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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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哥哥，别跑丢了。”

    死囚们哪里敢再动歪心思，互相对视一眼，实在拿不定主意。

    “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响声巨大。

    皆在顷刻间成了风禾的剑下亡魂。

    卫燕思慢慢笑开，盯着他好一会儿，才道：“哥，给朕一把剑。”

    风禾杀红了脸，抬剑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一头困兽，大声咆哮着道：“还有谁！”

    “今夜过后，哥哥会比以前更疼你。”风禾牵动嘴角，笑意直达眼底。

    卫燕思格外冷静：“朕能往哪里去？”

    滚烫的鲜血喷出，渐上每个人的脸庞。

    “敌人就在门外，以守为攻，等援兵一到，我们定可反败为胜。”

    “咱们说好的……您夺下那匹马——”

    “万岁——”风禾嘴唇抖动着，却架不住卫燕思将他的剑亲自拿了去。

    在卫燕思的印象里，他寡言少语，笑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样的笑是头一遭。

    还真就有不怕死的，好几人从后方冲出来，将风禾围在中间，或是挥舞短刀，或是挥舞□□。

    “卢池净既然来了，就有十足的把握拿住朕，离开又有多少意义呢？”

    那名昔日朝廷大员再次开口，语速低缓：“诸位，我们都是被判了斩监候的死囚，要么死在铡刀下，要么死在叛兵的乱箭下，何不舍身护驾，为自己的身后名搏一把，日后儿女在外，也能抬起做人。”

    他许久许久没叫过卫燕思的小名了。

    “哥哥今夜同你并肩作战！”

    卫燕思心口有种种情绪在翻滚，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哥，谢谢你。”

    最后啪的一下，门轴断裂，整块门板被撞倒在地，叛兵们欢呼着、嘶吼着，鱼贯而入，与冲上前的死囚们，打做一团。

    “不怕死的就来！来啊！”

    风禾眼角的血迹被夜风吹干，怎么擦也擦不掉，他索性放弃，再次用身躯挡住卫燕思。

    新的头颅则掉到地上，亦是咕噜咕噜的滚着。

    风禾的剑术却格外凌厉，长剑骤然挥出，同样砍下了他的头颅。

    “阿思。”

    风禾知她的心意。她在谢他十多年如一日的悉心照顾，谢他数次以命相护，谢他对她的情谊。

    风禾摸摸她的发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将隐藏在笑意底下的怜惜和不舍短暂显露。

    良晌，他平复下心神，自腰间拔出一柄匕首紧握在手中。

    咚！

    她三言两语，真给了死囚们活命的希望。

    “万岁，场面混乱，奴才掩护您离开。”

    恐惧和兴奋在他体内交织，迫使他一面胡言乱语，一面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