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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嘛。”
“你马上要上学了,赚钱做什么?”
“操,你他妈,” 那人看见他的车,本要骂什么,活生生咽了回去,而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章珣跟那人拉扯着,一路跌跌撞撞出了大门,“真的,你可以去问他啊!”
“我周末有假,住校是住校,玩儿还是能出去玩儿的,赶紧打给我!”
“没有,我没事。”
脱衣服的时候,章珣摸到了兜里的名片,他站在洗漱台前,暖黄的灯光让那张黑色的名片显得尤为华丽,章珣略微艰难的辨认上面的名字——
手机被放在柜台上,章珣弯下腰脱鞋,电话那头道,“给我两万。”
“章珒,你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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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近舟混不吝的叫声传来,随后便是车门被关上的声音,章珣还未反应,梁近舟已经一拳把人掀出去好远了。
章珣很平静,这是他落地临海时做的决定,方律师在接机口等他,告诉他所有的赔付都已经走完了时,他连回家再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了。
“全给他们吧。”
“他,嘿,你糊弄谁呢,那帮人能放你走?”
“什么怎么回事,我生日,请同学吃个饭不行吗?”
今晚最后的曲子是《热情》,章珣思绪集中在谱子当中,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整个餐厅里都是他的琴声。
章珣点头。
学费,生活,章珒,这些词在章珣嘴里转了一圈,说出来的却是,“我需要钱。”
梁近舟扶住他,把人带上了车,车子往锦苑小区开去,路上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梁近舟话里却没有过多的训斥,“章珣,你自己要当心,国内是安全,但也不是完全安全。”
“要多少?”
“有是有,” 方律师有些为难,许久才道,“你母亲买过一笔保险,受益人是你。”
“公司的债务,齐总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目前的问题是,章总醉驾,受害人重伤残废,法院的判决下来,赔偿金额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们做过资产清查,您家里已经没有可以抵押的不动产了。”
“我朋友的餐厅最近在找演奏,每周末晚上七点到九点,去么?”
“你在学校请吃饭花的了两万?”章珣直起身,拿上手机光着脚往浴室去。
章珣一时没搭话,方律师接着说,“其实你没有附带责任,如果你不愿意,这笔钱谁也不能动。”
“你放手,不是我跑,是他让我走的。”
“不行,你不能走,两万块那么好赚呐你以为,赶紧给我回去,耽误我们会所好事,我废了你信不信?”
梁近舟回来时,章珣靠着灯柱,许是真被吓到了,鼻腔的呼吸声有些重。
九点,章珣换了衣服出来,外头却没人在等,那杯酒他退给了吧台,酒保将名片交给他,“那位先生经常来。”
梁近舟沉默下来,许久,突然问,“我记得,你会弹钢琴,是不是?”
两天后。
章珣收下,从餐厅回家,路上下起了大雨,到家后整个人都是湿的。
章珣觉得有气无力,喉咙里也不住的发涩,到了马路边,章珣拼命想收回自己胳膊,无果,身子被他拽着往回去。
“知道了,我就是,想赚点钱。”
“诶,你他妈干嘛呢!”
那杯酒被服务生放在他的琴上,章珣一曲完毕,服务生到他耳边,“是客人请的,他留了名片,说在外面等你。”
“没事吧,他伤着你没有?”
电话被挂断,章珣的话含在嘴里,最后咽回了肚子里。
章珣想也没想就钻进了电梯,谁知那人追了进来,电梯门合上往一楼去,Polo 衫抓着他问,“你怎么回事,收了钱怎么不办事呢?我是不是说了你有事就叫我,你现在跑了算怎么个事啊!”
“100 万。”
“钱还你就是,”
“有多少?”
“那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么?”
从包房出来,跑过走廊,迎面撞上那 Polo 衫,那人又一咋呼,“诶你怎么这么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