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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终于有了声音，是心电监护仪的的滴答声。

    秦筠知道答案了，他跌跌撞撞下楼，在楼梯最后一层阶梯，突然坐下来，把头埋进膝盖里。

    洛雾的目光中含着很多东西，秦筠看不懂，他释然了。

    洛雾低头，呢喃道：“说早了，那就祝你，现实世界生活愉快。”

    但是秦筠一直睁着眼，他终于等到了洛雾，她站在他的面前，一如往常平静而仁慈。

    谢舟示意洛雾坐下：“你问吧，我都回答你。”

    在小岛的南苑，外面的楼房开放着，无人居住，小楼背后树木层层遮盖下的一座封锁很严的小院。

    门终于打开，带着海风和树叶的味道。

    得到的容易，失去的也容易。

    秦筠费力的拔了呼吸罩，声音小的几不可闻：“我要离开了。”

    最后，他们给他下了死亡通知单。

    “不忙。”出乎意料的，洛雾回答很直白，“我只是没想好要怎么来见你。”

    谢舟也没有跟他们交谈的意思，他静静地坐在桌边，等待着一个可能回来的人。

    谢舟手指捻磨了一下，克制的垂下手，最后选择了最温柔的问候方式：

    这些天不见，但是谢舟在脑海里无数次刻画了洛雾的身形，但真正见到真人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

    “是助手，也是合伙人，那么，是朋友吗？”

    撕扯掉最后一条伤疤之后，他们之间仿佛又从亲密无间变得疏离了起来，但也同时彻底没有丝毫禁忌。

    但是现在，折磨她的正是他自己。

    秦筠大口呼吸，却觉得还是处于窒息的状态，他能感觉到自己被几个助理架起来送进了医院，带上了呼吸机。

    洛雾没说话。

    这些守卫的人都一言不发，严肃的坚守着唯一的任务——看守一个人。

    医生来来去去，在讨论他为什么年纪轻轻突然器官衰竭，却毫无病变的预兆。

    “那你现在想好了吗？”

    脚步声停住，沉寂在空气中，谢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知道每一份、每一秒，都在为谁而跳动。

    如果说有人会折磨洛雾的话，他愿意拼尽全力杀了那个人。

    “最近很忙吗？”

    现实世界曾经的荣耀、游戏一周目粉丝的欢呼，还有他作为“秦总”得到的尊敬，都叠在一起。

    洛雾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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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被高大茂密的树木遮挡的严严实实，小院里阴凉寂静。

    洛雾黑眸沉沉落在谢舟的脸上：“但是我想让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什么？”

    心电监护仪终于发出长鸣。

    洛雾坦诚的摇头：“没有。”

    “洛雾，谢谢你愿意让我生活在你的世界，你很像我之前遇到的一个人，我畏惧她、尊敬她、恨她、又爱她。她死了，我希望你能永远活着。”

    半个月过去，窗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有时候离开是另一种开始，至少对于秦筠来说是这样的。

    周围一片安静，眼睛被遮盖住，是黑色的。

    谢舟站起身，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