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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在校园里偶遇的那一次，就知道或许以后还会再见，但没想到会在这里。

    “……”苏晏带她走到一家挺好吃的日料店门口，被程月瑶这么一问，卡在喉咙的邀请变得难以说出口。

    他站在陌生人的位置，少了些许少年时候的轻狂，多了一点沉稳，但眉宇间的不羁依然无法掩饰，只是那笑容似乎比回忆中的淡薄了许多。

    会梦到父亲像个厉鬼一样撕开自己的皮肉，追逐在自己身后，哪怕自己只是迟疑一秒就会被抓住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正在思考着是不是在哪见过，他蓦然抬起头，程月瑶明显的愣了神。

    没想过会这么快再见。

    她装作忘掉也好，装作不在意也好，装作没关系也把，装作拒人于千里之外也可以，但她自己知道，真正的自己什么都没有放下，陷在心病之中久无可医。

    苏晏伸出手，礼貌且陌生的握手姿势：“很高兴认识你。”

    她的心脏不听话的猛烈跳动了起来。

    “不是……”程月瑶小声的说了一句：“德不配位……”

    林晓袅抱怨了一会儿自己去了食堂，其他舍友也都不在，程月瑶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从酒吧街跟苏晏分开的那一刻，心底那个女人的嘶吼声就一直在回荡。

    程月瑶也听说过，这家店的老板叫陆城皓，不叫苏晏。

    苏晏并没看她，轻笑了一声：“怎么？还有人嫌工资高？”

    苏晏问：“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么？”

    无论别人对自己多好，她都不敢接受，她心底有一个深渊，栖息着怪物和鬼，那些恐怖的东西时刻提醒她，她是一个破坏了家庭虚伪的和谐，让母亲发疯，被亲戚们深深厌恶的人。

    苏晏一直礼貌的站在距离她2-3个身位的距离，看起来的确就像刚接触的陌生人一样，带着刻意疏离的情绪：“没事儿，老板觉得可以就可以。”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句：“面试结束了吗？”

    这是程月瑶的心病，看过好几个心理医生，他们都建议她把心里的事情都说出来，但程月瑶做不到，那些过往就像鱼刺，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医生们只能说是心病难医。

    程月瑶只能抻着脖子抬头看他，高中时候他就已经快要180cm了，现在比之前更高，而程月瑶却一直都是161cm……

    “你好，我叫苏晏。”苏晏深深吸了口手上的烟，神色被烟雾遮盖了瞬间，等烟散去他眼神沉稳的盯着程月瑶，泪痣沉在眼下，嘴角微扬，桀骜的浅笑后站起身。

    程月瑶独自回到宿舍，林晓袅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月瑶你可算回来了我都要饿死了！”

    也总会想起寄住在舅舅舅妈家的一年多，他们在背后咒骂自己的样子，在她看来就像是几个漆黑的影子在火堆边跳着诡异的舞一样可怕。

    “抱歉晓袅……我晚上没什么胃口……”程月瑶有点心不在焉，苏晏的笑脸，苏晏的声音，苏晏手掌传来的温度。就好像做了场梦，那么疏远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

    程月瑶从经历了这一切开始，就变得无法释怀，她觉得自己不配得到幸福。

    是苏晏。

    男人肩膀宽阔，身形隐隐觉得熟悉，一头棕黑色的头发散碎随意，深灰色的休闲裤和白色tee干净利落。

    程月瑶轻轻蹙额：“为什么薪资比之前说过的高了很多？”

    程月瑶点头表示一一记住。

    来到大学里也有两个月了，期间也听了不少学姐和女生们关于校草苏晏的八卦，她们说苏晏几乎不笑，冷漠到了极致，有狂放的资本，臭这脸也让人欲罢不能。可程月瑶记忆里的苏晏，总是会在眼底藏着一抹温柔的神色，也时常会露出大男孩的笑容。

    程月瑶心底隐隐的刺痛感，迟疑片刻伸出手：“我也是。”

    苏晏走在前面，程月瑶跟着，眼看要走出酒吧街。

    “您是老板吗？”

    程月瑶到现在还会时常做噩梦深夜惊醒。会梦到母亲像怪物的嘶吼声，绝望和凄厉的声音，一点点剥开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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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苏晏，也浅浅的笑了，虽然疏远但依然没有传闻的那么凶恶和不近人情。

    【你不配。】【都是因为你，拆散了这个家！】……

    慢慢地，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恶人，的确没有资格被爱。

    之后苏晏带程月瑶进入了酒吧，了解了一下现场，介绍了一下每周六的工作时间和薪资。苏晏承诺的薪资比陆城皓说的还高了不少。

    苏晏示意程月瑶一起出去，他反手锁上酒吧的大门：“不是，但老板是那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