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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撕扯他的伤口，他可以忍，但他不想去切开程月瑶的旧疾。他努力斟酌着言语，一字一句，小心翼翼。

    因为就在不久前，苏宴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似乎是父母要求他春节回家应酬，也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他厉声拒绝……不过程月瑶也观察到了，他在几天前似乎就心情不好……或许不光是被父母念叨，跟这次旅行也有关系……

    这次旅行各种不顺，本来苏宴是计划跟程月瑶去北海道的，可是程月瑶的签证迟迟没批下来，只能临时改了溧阳的某个网红树屋温泉，结果林晓袅春节打算邀请程月瑶去她家，听闻要去温泉也吵着要一起去……

    苏晏发自内心的松了口气，心里的巨石轰然粉碎，只要她一句话，只要一个确认的回答，他就愿意相信，也就能放下积郁已久的不安，心脏得抽痛得以平复。

    没有迟疑，程月瑶抬手轻轻的把苏晏的头贴在自己胸口，抚在他脑后的手纤小却温柔，似是要抚平他内心所有不安的沟壑：“对不起……”

    此时苏宴正在开车，之前说过春节想带程月瑶去温泉住几天，但此刻虽然程月瑶就在身边，苏宴却板这个脸，一副低气压憋在心里疯狗状态临界点的感觉。也不奇怪程月瑶会这么小心翼翼有点担心。

    最终程月瑶也说人多更有春节气氛，于是计划好的两人世界，莫名其妙变成了五人……还是有林羡钏、林晓袅和陆城皓这种奇妙存组合……

    一日，两人，三餐。未及四季，却胜过往。

    终于到了大年三十，是去旅行的日子。

    再加上今天一早，父母打电话来说是腾叔叔一家要来玩几天让苏宴也回去陪着，言下之意似乎是腾家有意把腾菲和苏晏促成一对儿。

    “苏晏……对不起……”程月瑶放下吹风机，房间内的寂静让程月瑶有点颤抖的道歉听起来格外清晰。

    她没有问过转学后苏晏的生活变成了什么样，但现在苏晏的情绪，就像是一轮寒月掉进了他的身体，在他的心里投射下一片没有温度的阴影。

    他依然时常下厨，每天接送程月瑶打工。

    可程月瑶不会，苏晏知道她不会。

    “苏宴……你不回去过春节真的可以吗……”一颗柠檬润喉糖随着程月瑶指尖的动作翻转，糖纸在车厢内发出细碎的声音，似是要掩饰内心的不安，程月瑶用余光看向苏宴。

    这让苏宴格外烦躁。

    简单的家常菜，都不会做饭的两个人在这段时间里也逐渐找到了一点熟能生巧的感觉。或许两个人的关系也是这样，熟能生巧。熟练的互相吸引，巧合的暧昧又能点到为止。

    程月瑶的手掌悬在空中停滞了几秒，又放落在苏晏脑后：“嗯。答应你。”

    如果这句话被别人听到，所有人都应该会笑着说：“你堂堂苏晏，愣是也有害怕？别开玩笑啦～”

    那一晚，两人之间依然有一米间隔，却是苏晏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安然入睡。没有浮躁的悸动也没有不安的情愫。

    刚见面时林晓袅对自己看似助攻，现在看来她是站在林羡钏那边的了……

    随着她说话而起伏的胸口柔软温暖，苏晏能听到她炽烈的心跳：“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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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日子，苏晏彻底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脸上未曾再出现过惶恐，也没有再任性撒娇的像个小孩子。

    先不说苏晏不可能对别的女人感兴趣，光是想想放着程月瑶跟林羡钏去温泉，自己回家陪无关紧要的人应酬……就已经要气炸了，感觉全世界都在阻碍他和程月瑶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