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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淮识犹豫片刻，道：“没人会在乎暗卫身上的伤。”

    沈淮识看了眼林清羽，嘴唇抖动：“殿下，这是我的屋子……”

    丞相大人深思：“‘奇’也，‘偶’之对。‘奇’变，‘偶’却不变……臣以为，这是在暗指西夏军行军的时间：奇数日行，偶数日停。”

    林清羽道：“下官既是太医，来沈侍卫处自然是给他治伤的。”

    萧琤盯着林清羽的眼睛，笑道：“孤就是想在你的屋子里让小清羽帮孤……好好诊诊脉。”

    林清羽静默不语。他不知道，知道的是那个人。

    萧琤没理会他，就让他跪着：“小清羽怎么在这。孤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只不过，你不是走错地方了？孤的寝殿可不在这里。”

    “回殿下，自从上回陛下和他说‘打了败仗’再回来，顾大将军已经不再提请辞一事了。”兵部尚书道，“此次，他在奏本上言，他截获了西夏军送往西夏国都的一封密函。密函上有一句暗语，他怀疑其中隐藏着西夏的军机要密。但征西军中无人能看懂，顾大将军想让陛下广而告之，在京城寻找有才之人，为他破解此道暗语。”

    “你确实无能。”萧琤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一点小事就能让你伤到，孤要你何用——还不退下。”

    林清羽蹙眉道：“暗号？”

    沈淮识垂眸道：“可是我的命，就是太子给的。”他的视线正巧落在林清羽医箱背面的角落，面色骤然一变，猛地抓住林清羽挡在前面的手腕，“你为何会知道沈家的暗号？”

    林清羽镇定道：“你先松手。”

    “为何。”

    林清羽藏在官服袖摆中的手攥紧成拳，淡道：“殿下这么悠闲，是西北又大捷了么。”

    屋内简朴素净，一件多余的物件都没有，说明屋子的主人性格沉静，鲜少归来。沈淮识给林清羽倒了杯粗茶：“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

    “伤？”萧琤终于正眼看向沈淮识，“你受伤了？”

    林清羽跟着沈淮识来到后殿一间房前。沈淮识推开门，道：“林少君请。”

    所以，这便是那人送他医箱的理由？为了沈淮识？

    几人讨论了半日，每个人的说法都有些许牵强之处，无法全然说服他人。萧琤不动声色地看着群臣争论，等他们安静下来，方慢悠悠道：“说完了？”

    沈淮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眼神复杂地看了林清羽一眼，跟了上去。太监道：“林太医也请回罢。”

    由此可见，萧琤对沈淮识确实不同于旁人。或许还没到喜欢的地步，但至少是信任的。

    林清羽也不在乎，他接近沈淮识不过是因为想要他主子的命而已。“既然如此，你可以自己在乎。”林清羽打开医箱，“别总想着太子，也对自己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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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变偶不变……奇变偶不变……”萧琤默念着所谓的西夏暗语，一时间头绪全无。“你们看到奏本也有一时了。”萧琤道，“有想法就说。”

    沈淮识回过神，跪地行礼：“殿下。”

    兵部尚书清了清嗓子，郑重念道：“奇变偶不变。”

    “还有这种事。”萧琤将信将疑，“是什么暗语，说来听听。”

    两人各怀心思，未曾注意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听“砰”地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身着衮龙袍的萧琤大步而入，看到两人的手，危险地眯起眼睛：“看来孤来的不是时候。”

    国事要紧，萧琤分得清孰轻孰重。他最后看了沈淮识一眼，道：“今日由你当值，过来。”说罢，拂袖而去。

    兵部尚书熟虑：“这个‘变’字尤其值得商榷。臣倒是觉得，此为阵法的变化，西夏恐怕要用一种变化多端的阵法袭击我军。”

    沈淮识低着头，道：“一些小伤罢了……是属下无能。”

    沈淮识说的对，他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只有萧琤永远消失，他才能彻底放心。

    提到西北，萧琤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顾扶洲，也想起了眼前的美人是顾扶洲的义弟。他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甘，正要说话，一个太监急急来禀：“殿下，雍凉八百里急报到了，诸位大臣都在勤政殿等您呢。”

    “这个。”沈淮识指着医箱角落刻着的奇怪花纹，声音微颤，“你怎么会知道……”

    太子洗马沉吟：“奇偶之说，常用于数理之中。臣觉得，这句话是在暗指某个数理之法。”

    户部侍郎不敢苟同，质疑道：“数理之法和行军打仗又有何关系？”

    萧琤走进勤政殿，挥手免了众臣的礼：“怎么，是顾扶洲又来请辞了？”

    第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