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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君愿好奇：“为何是晋阳园。”

    沈淮识知晓天子的真实身份也有段日子了。消化了这么久，他才勉强可以将他认识的顾扶洲和眼前的少年天子合二为一。这还要归功于江醒性格过于鲜明，尤其是他不故意隐藏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世间难寻其二。

    小松子捂住自己的嘴，瞪着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两人来到外殿，江醒问道：“昨日，林大人主持完顾将军的丧仪后去了何处。”

    江醒笑道：“高见谈不成，但你们可以参考一下。例如，把奚容带去晋阳园，赐——”江醒顿了顿，“自尽。”

    可以。

    这么说就是没有了。江醒上下扫了两眼徐君愿，目光在他腰间系着的玉佩上停留：“就这个了。”

    林清羽正束发，见江醒进来，问：“误早朝了，怎么不唤我起身。”

    “有了此玉，我的魂魄就会牢牢黏着这具身体，再不会满大瑜乱飞了。”江醒胡编乱造，“听徐君愿说，此玉乃是昆仑山顶的一块灵石，饱受天地灵气的滋润，已经成了精了……”

    沈淮识还未到，徐君愿先来求见。他是来向江醒请辞的。

    江醒不赞同：“奚容连宫刑水刑都受得了，其他的又算什么。对付他这种人，攻心方为上策。”

    奚容死后的第二日，萧玠也跟着疯了。用“疯”形容或许不太准确，他不吵不闹，也没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眼中失去了光彩，一言不发地任人摆布。就像从前的萧璃一般，只剩下一具精致的躯壳。

    林清羽狐疑：“‘定魂玉’？”

    所谓九五之尊，普天之下，生杀予夺，皆在他一念之间。

    据说，他临死之前只有一个要求：“阿玠，别看。”

    沈淮识正要跪下行礼，听见天子道：“你在朕面前不用拘礼。听说，林大人昨日带你们去了大理寺。”

    “皇……”

    “‘定魂玉’？”徐君愿奇道，“那是何物。”

    徐君愿颔首道：“回皇上的话，理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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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江公子在逐渐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了。

    林清羽：“……”

    江醒道：“我也才刚醒。我给你看个东西。”

    “林大人说交予我们处置。吴将军的意思是，让他尝遍大瑜酷刑。”

    “你有没有什么‘定魂玉’之类的东西？”

    江醒换上龙袍，道：“去把沈淮识叫来。”

    “何物？”

    “他可说了如何处置奚容？”

    听到殿内传出动静，江醒挥手让两人退下。

    这时，小松子带来了沈淮识：“皇上，沈公子来了。”

    几日后，晋阳园传来消息，奚容抗旨不遵，不肯自缢于园中。拖了半个时辰后，被史沛一剑封喉，鲜血从他嘴里，脖子里流出，浸润大地，连园内的桃花都仿佛娇艳了几分。

    江醒道：“你来得正好。朕问你，按照你的说法，朕现在用的是自己的身体，那魂魄应该不会再乱跑了？”

    他昨夜刚提到此事，徐君愿就主动把东西送了过来，哪有这等巧合。但江醒这么努力想安抚他，他也不想让江醒失望。

    “如今皇上身边有了可信之人，想来已经不需要臣了。宫中喧嚣，不利于修行。臣还是想回长生寺，潜心为大瑜和皇上祈福。”

    小松子道：“林大人带着武国公，史将军等几位武官还有沈公子去了大理寺。”

    江醒摊开手，一枚系着宫绦的玉佩垂了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定魂玉。”

    江醒也是这么和林清羽说的，但林清羽还是会庸人自扰。心理问题有时可以借助外物，让林清羽有一个寄托，或许会有些效果。

    林清羽轻笑了声：“如此，我便放心了。”

    江醒竖起手指：“嘘。”

    等徐君愿明白过来，不由颇感惊讶。这不像是江公子的作风，更像是林清羽会做出来的事。

    沈淮识问：“皇上有何高见？”

    带着武将和沈淮识去大理寺，那应该是为了江南粮草一事。所以，他费了那么大功夫才让林清羽恢复了正常，奚容几句话又把林清羽刺激到半夜睡不着，投怀送抱求安慰了？

    沈淮识点点头：“是。”

    江醒随口道：“那里风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