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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止微怔。

    他昨日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说今天要领矜厌改奴籍，还好大雨停了，要不根本没法出门。

    将身后的嘈杂声关在屋外，凌止转身往寝殿走，然而他刚转个弯，就差点撞到走廊上的矜厌。

    矜厌嗓音低沉，带着难以察觉的满意和占有欲，宛如恶魔的低吟。

    凌止闻言眉头紧拧，他知道这些丫鬟的考量也合理，若是换成其他清秀奴隶，这些陪自己长大的丫鬟如此心仪人家，自己估计随手就允了。

    凌止心情不错，一大早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带着矜厌去户部。

    空气安静片刻，矜厌定定的看着他，然后笑了。

    “我不会跟她们成亲。”

    他抬眼看去，走廊上暖黄的烛光照在矜厌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为银发添上几抹温柔。

    那可绝对不行。

    改个奴籍倒也不是不能让人代办，可凌止在家待腻了，真的想跟矜厌出去溜达溜达。

    疲惫的摆摆手：“明日我会带矜厌摆脱奴籍，你们自己去跟矜厌说，他同意我就同意，否则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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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矜厌本就长得夺目，路人想不看他都难，要是还顶着银发出去晃悠一圈，怕是全城百姓都知道他有银发鲛人了，岂不是很快就能传到皇上耳朵里？

    如今他很信任矜厌，也不担心他会跑，总不能因为这头银发以后都不让他出去。

    凌止松了口气。

    真是老天有眼啊。

    “不准反悔。”

    发顶还残留着矜厌指尖的温度，酥麻感从头皮一路流过脊椎，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染上陌生的奇怪情绪。

    凌止忍不住踮起脚尖，也摸了摸他的发顶，银发很柔软，像是有温润的月光在掌心流淌。

    可矜厌不一样。

    他不知不觉嘴角弯起，眼角眉梢都是艳色。

    第16章 改奴籍

    本以为大雨会连下许多天，王府上下都做好了各种应急准备，然而仅是次日清晨，那乌云便离奇的散了，晴空万里。

    数道闪电划过天空，陡然搅乱了一室清净，也照亮了矜厌略带妖异的俊美面容。

    那笑容好看的让人发晕，还没等凌止回过神，矜厌抬手摸了下他的头，很快便收手。

    他声音低低的。

    “嗯，你把选择权交给我，希望我同意吗？”

    “你刚才都听见了？”凌止有点忐忑，一眼不错的看着他。

    他更想直接拒绝，但也不能替矜厌做决定，万一他同意了呢？

    说完他也不想再看大家的反应，转身就走。

    矜厌逆光站着，红唇薄如血，苍白的面容在黑暗中显得有些病态。

    想了想他又添了一句：“而且如果你把她们都娶了，我一定会鄙视你。”

    凌止实话实说：“不希望。”

    然而等矜厌站到他面前，他开始发愁了。

    这场雨下的极大，轰轰烈烈地笼罩全城，洗刷着污浊的空气。

    随着他话音落下，窗外大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的落地声响在所有人心头。

    这头银发也太显眼了。

    ……

    “好啊。”

    凌止有点生气，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明明矜厌受欢迎是好事。

    “所以你也别跟其他人成亲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