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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止的尴尬减退了一点。

    凌止的脸顿时红到爆炸，慌慌忙忙从他身上下来：“不是不是，我就是看到你睫毛掉了想帮你摘一下。”

    他精神一震。

    屋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浅淡的呼吸声。

    “下午没亲够吗？”

    他眼睛一下子亮了，正准备小心地将它拿起来，矜厌忽然翻身转过来。

    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这床虽小，却足够他翻腾着舒展四肢，昨日疲惫了的一天的身体彻底放松，简直浑身舒泰。

    矜厌似笑非笑移开视线，倒是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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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止摆摆手，语气有些无所谓：“小事罢了。”

    还真是。

    没了阳光晃眼，凌止嘴唇鼓了鼓，又安心睡去。

    凌止其实只是想装睡躲避尴尬，不过他躺着躺着就真睡着了。

    石屋的窗户被石头堵死了，白天烛火熄灭，一丝丝阳光顺着石头的缝隙照在床上，也正好照在凌止眼睛上。

    最近他是怎么了，在长歌城内名声差也就罢了，现在连矜厌也误会他。

    嘴还有点麻。

    矜厌语气淡淡：“我感觉有人碰我脸。”

    这一刻全世界都安静了。

    凌止屏住呼吸，细长的手指试图拿起那根不合群的睫毛。

    矜厌静静地看着他，忽然笑了。

    心情有些复杂，凌止默默的盯着他看，时间一点点过去。

    碰到了！

    凌止万万没想到他会动，他手肘撑着身体本来就不稳，矜厌肩膀又宽又坚硬，转身时突然一撞，他胳膊顿时软了，整个人直接趴到矜厌肩膀上，嘴在他脸上不轻不重的亲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醒来。

    就在凌止以为矜厌已经睡着的时候，听到他低低的嗓音：“谢谢你刚才帮我盖被。”

    不过他的脸好滑啊……

    矜厌银发很美，他其实很多次都想捡一根拿来玩玩，可他平时根本不掉头发，完全找不到，如今好不容易见他掉一次，虽然只是睫毛，也让凌止立马兴奋起来。

    这下凌止彻底说不出话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出来，挡住了斑驳的阳光。

    清晨。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解释：“我真是不小心碰到的，你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翻身了？”

    看着看着，他发现矜厌睫毛好像不太对劲，有一根和其他睫毛比起来格格不入，虚浮在上面。

    凌止眼皮微动。

    凌止浑身血液轰地朝脑袋上冲，他愣愣的低头，对上矜厌逐渐睁开的眼睛。

    他睁眼说瞎话：“可能是有点认床吧，刚才不知怎么的醒了，不过现在我又有点困了。”

    还好矜厌不是大嘴巴的人，倒不至于往外说。

    可惜屋里太暗了，他睫毛又非常密，找到一根错开的不太容易，于是他又凑近了些，上半身撑在矜厌枕头旁，眯着眼全神贯注去拿。

    他尽量不弄出声响，侧着身朝矜厌那边挪，慢慢地凑近去看。

    倒是矜厌笑了：“逗你呢别当真，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一副即将睡着的样子，只是他睫毛一直在轻轻颤动，像是要起飞的蝶翼。

    若有若无的冷香钻进鼻间，矜厌的睫毛是淡淡的银灰色，又长又翘，漂亮的有些不真实。

    然而这样还不如再问点呢，在凌止看来他就是压根没信，这下他更无奈了，至于好不容易找到的那根睫毛更是不知道弄哪去了。

    回到自己的位置后凌止唉声叹气，一点困意都没了。

    黑暗中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