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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西把头缩回去，还不忘把窗帘紧紧拉上。

    他赶紧回来：“前面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头鹿，惊到了丞相府的马，现在马停在那不走了。”

    还是那本瞎讲银发鲛人的。

    喉头不自觉紧了紧，他声音清越，听着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凌公子？”

    赵西本就爱玩，估计这半年在户部天天给人办户籍憋坏了，一有能光明正大出来的机会就使劲搔首弄姿。

    “叨扰公子了，我府的马受惊，这附近又都是女眷，方便载我一程吗？”

    车还没来，香味先顺着小风吹过来了。

    终于他忍不住问他：“上面说深海鲛人歌喉动听，一开口就是天籁之音，是真的吗？”

    人多就这点不好，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多，光是宫心计他就听一整天了，比唱戏还精彩。

    赵西伸出头：“凌止！等会分完禅房后你等我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周齐山身份不一般，上车的话肯定不能让人家坐车外面，可他不想让人上自己心爱的白车。

    凌止的小白车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赵西眼睛一亮，让车夫慢点开。

    凌止最近总坐马车，倒是被颠的习惯了，感觉还好，捧着一本书在车里看。

    矜厌黑着脸抽走他的书：“这本书上说的都别信。”

    凌止环顾一圈发现山路还挺宽敞：“那我们从旁边绕过去吧。”

    他说完，目光滑向矜厌的喉结。

    太阳光一晃，那张脸比花还娇艳。

    “别忘了啊！”

    突然有一个东西擦着后脑勺飞进来，赵西吓了一大跳，赶紧回头，看到雪白的窗帘在眼前关闭。

    凌止一听这声就知道是赵西那家伙的骚气马车，掀开窗帘往后看，果然，一辆如同孔雀开屏的马车从后面呼啸而来，上面缀满了珠宝铃铛。

    “又有什么事？”他真的累了，无奈的掀开车帘去看。

    “对。”

    可就在马车即将绕过去时，人群分开一条路，周齐山亲自过来了。

    凌止也没有看热闹的意思，他和丞相府的人不怎么熟，那周齐山年轻有为早已入仕，跟他不是一路人。

    他重新坐上车，乐呵呵地驾着雪白宝马从旁边绕过去。

    两辆马车渐渐并排，距离很近。

    大昭寺位于北部的霞光山上，勉强属于长歌城的范围内，不过跟主城区距离不短，还有一段非常陡峭的山路，年年走这条路时都有不少娇贵的公子小姐唉声叹气。

    他有点想笑，随手从食盒里拿了个小核桃，等马车从他面前路过时，嗖地一下将核桃顺着窗户扔进去。

    “还没看完呢，你还我，”凌止有心想逗逗他，正要去抢回来，就听前面传来一阵说话声，随即马车轰隆一下停下来。

    下午，马车队列来到颠簸的山路上。

    越往前走越热闹，路中间停了不少马车，不断有人出来交涉。

    雪白的马车在他眼前晃晃悠悠，里面漫不经心的传来一声好。

    这会又有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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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在前面围了一大圈，小星子立马下车去挤，他是凌止的贴身小厮又穿着一身白，不少人认出他来，跟他说了怎么回事。

    他说话礼貌，却让凌止犯难了。

    等马车渐渐近了，他发现赵西连窗帘都没拉，从这都能看到他圆圆的后脑勺。

    *

    换成其他车夫或许不敢在陡峭的山路上绕，不过小星子艺高人胆大，早就受不了慢悠悠的速度了，闻言兴奋道：“是！”

    忽略掉一旁矜厌的视线，凌止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憋着笑。

    他相貌堂堂，一身官服非常惹眼，此刻目不转睛地盯着大白车，看到雪白的车帘被掀开，露出半张昳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