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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修说得含糊，项趋阳却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又是熬了一夜的沈修次日起来依然是一副困倦的模样。

    沈修听到这熟悉的嗓音一愣，一口咬断了汤匙里的那颗馄饨，便回头循声看了过去，果然瞧见了一副惊讶模样的项趋阳。

    他那刚刚好了点的心情顿时又变回了郁闷，摆摆手道：“不提也罢。还不是那事没搞定，心里头烦。”

    他边不客气地走过来在他的面前坐下，边对着沈修应道：“我自然是来吃早饭的啊。”

    先前他也没多想。反正叶殊有足够的人手，他也就等着听叶殊给出调查后的答案了。可现在他才忽而发现，自己与其说是依赖御锦卫，倒不如说是没有人手。

    心里浮现出这个想法，沈修忍不住一蹙眉，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吃着地馄饨，整个人看上去却没什么活力。

    可未等他将疑问问出口，他便瞧见了叶殊那疲惫模样。

    时间飞逝，转眼又是入夜。

    大意，反应慢，过分依赖御锦卫！

    他们平遥王府的人他倒是能用。可他是在为赵恒衍查案，若是用他们平遥王府的人那像什么样啊！

    项趋阳说完，转头又对着那老板喊道：“店家，一碗馄饨，照旧。”

    所以，我现在是需要自己去问了？

    大理寺的人不管这案子，他也不好过去借人。

    瞧着眼前这人这般烦恼，项趋阳却是轻笑一声，道：“咱们大理寺的悬案疑案那么多，你还没习惯搞不定案子吗？宽宽心，事情总会有进展的。”

    他穿着常服晃晃悠悠地出了门。这一次他也没特意等叶殊。而是坐车去了西街那家馄饨店，打算吃点好的醒醒自己那昏昏沉沉的脑子。

    沈修见叶殊同意了，他顿时稍稍松了口气，又追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回皇城找夏冬？”

    一身官袍的项趋阳见真的是沈修，他顿时也是一乐。

    他那到了嘴边的询问顿时又给咽了回去，思虑片刻后才道：“我看，这事要不就是桃香和那掌柜联手骗我们。要么就是桃香和那男客联手骗我们。”

    沈修犹豫了一下，最后想起昨夜叶殊在雕刻的木头，他终究还是熄灯翻窗爬了屋顶。

    言罢，他还顺势反问起沈修，道：“倒是你。你平日里可是很少出来外头吃的。怎么今日竟有这等闲情逸致，还有这等眼光？”

    “掌柜的口风太紧，想要撬开他的嘴只怕不容易。所以，要不还是按你准备的那样，先让人查查那个男客？”沈修衡量了一下，还是觉得叶殊原先的打算比较靠谱。

    沈修瞧着项趋阳和那店家之间的熟稔模样，若有所悟地问道：“你经常来这边吃早饭吗？”

    “好嘞！项大人请稍等！”掌勺的店家立即应道，还笑呵呵地对着项趋阳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等到一碗馄饨摆上桌，沈修吃着个大陷多味道鲜的馄饨，脑海中才开始反思起自己最近查案中的种种行为。

    “这种事怎么可能习惯？我也知道这事只要肯花时间一点点排查，总有能查清楚的一天。可我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啊。”

    闲情逸致指的是沈修放着家里的精致早饭不吃，跑出来吃外头的东西。

    “是，少爷！”外头的车夫应了一声，开始拐道回家。

    项趋阳话里这两个意思，沈修还是听懂了的。

    沈修初听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这种事情肯定越早去查越好呀。

    一口咬下半个馄饨的沈修目光沉沉，显得无精打采。

    他那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转而对着外头的车夫喊道：“转道回府。”

    而压根没提过自己想要先查一查男客的叶殊闻言睁眼看了沈修一眼，嘴角不自觉地微挑，又闭上了眼睛，道：“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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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殊闭着眼靠着车厢的车壁坐着。她看似在休息，可回答起沈修的话来也不慢，分明就是有注意着四周。

    这等眼光指的则是沈修能在这么多卖早饭的小摊里头找到这家馄饨店。

    “是呀。我家那情况你也知道，出来吃也不容易倒胃口。”项趋阳对沈修说起自家情况都不带遮掩的。

    沈修见她坐个马车都要闭眼休息，以为她这是累了。

    “文渊？”一个略显迟疑的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

    “现在啊，回家吧。”叶殊说这话的声音比较轻，透着一股似有似无的疲惫感。

    “子晴？你怎么也在这里？”沈修眼睛一亮，口中虽是问得惊讶，可神情却是惊喜得很。

    只可惜，这一次的叶殊依旧雕了一夜的木头。而沈修依然没弄明白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