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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吱跟着走进去，看见一个眼神呆滞无神，半靠在床头的女子，头发也是灰白色，但梳理的整整齐齐的，一身灰色素衣干干净净，并没有一个长期生病人常见的邋遢，甚至没有一丝异味。

    “姜话，我现在在你妈妈这里，洛家有一处疗养院，有最好的护士医生，二十四小时在岗，如果你愿意，我现在把你妈妈安排过去，你愿意吗？”

    他口中的张姨就是姜话的亲生母亲，姜话白日里有空的时候就自己回来照顾，若是没有，会托费严的妈妈接回家照顾，防止人走丢。

    他家的院子和费严家的连着，院子的格局是一样的，只是他家院子一角有一颗冬枣树。

    吱吱往里走，费严边朝屋子里走边喊，“妈。”

    院子是典型的那种红砖房子，连着三间朝西，中间是待客的堂屋，旁边两间是卧室，北边连着两间，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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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姜话对着一切浑然不知，正在别墅处理事情，看见吱吱的电话，立刻接通，“大小姐。”

    费妈指着西梢间一间房门，“在这呢。”

    夏日的日头高，他知道，吱吱并不喜欢被太阳晒。

    吱吱的包很小，姜话身量高又精壮，挂在他身上有点违和，吱吱调皮的拍了拍包才收回手。

    费严问出关键，“妈，张阿姨在咱家吗？大小姐来看看张姨的。”

    费母搓着手好心解释，“老年痴呆就是这样的。”

    “嗯。”姜话理了理包的金属链条，把包转到身前。

    吱吱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姜话，“你来了？”

    她半仰着头，看着碧绿还青涩的脆枣，一手指尖捏着一个枣子，一只扶着粗壮的树干，身体微微倾斜，清风吹的枝呀晃动，投下一片斑驳光影在她瓷白的脸上幽幽浮动。

    她走出门，来到院子里拨通了姜话的电话。

    吱吱一点架子也没有，“无妨，一点小心意。”

    院子东南角还有一把古老的，如今几乎已经绝迹的洋井，就是那种有长长的铁杆，压着一端就可以出水的那种。

    姜话匆匆赶到小巷，推开院门，一眼看见站在冬枣树下的吱吱。

    一身简单清爽的白T恤，黑色铅笔裤，和简谱的院落融为一色。

    姜话脑子轰的一下，握着电话，愣愣盯着大理石桌上瓷白花瓶里的粉白山茶花，BBZL  花蕊上面还挂着露珠。

    可见，姜话的确把他的母亲照顾的很好。

    吱吱拿下身上的挂包，踮起脚尖套过姜话的头，包链挂到他肩上，“给我背包。”

    费妈整个人都有些局促不自在，搓着手回：“这，这太多了，不能要。”

    “嗯。”姜话走进，啪一声打开手里的大黑伞，遮在吱吱头顶。

    “伯母。”

    “妈，这是我工作那家的大小姐，”他递上手里的牛奶，并几个礼盒，“你看，这是大小姐非要让我拿给你的。”

    咬了一口手里的枣子，被涩的眼睛眨了一下，“味还不错，就是没熟。”

    是他童年为数不多的美味之一。

    吱吱笑容亲切，“伯母好。”

    却又有着明显的差别。

    电话一端的声音如银铃，清脆悦耳，“是啊。”

    这颗冬枣树，是他出生那年，他妈妈和爸爸栽种的，农村的孩子少有零食，这颗冬枣树，每年到秋天的时候，都会结出碧绿的，拇指大的脆枣，特别清甜。

    吱吱安抚性的看向费母，“没事的。”

    姜话：“我现在过来。”

    一道女声从屋子里传出来，接着是一个年约五十的中年妇女走出来，头发灰白，面容慈祥却也苍老，看到吱吱的一瞬间，满眼都是疑惑。

    良久，他珉了珉唇说：“你在……我家？”

    吱吱弯腰，轻柔喊了一声，对方很缓慢的看了一眼，又麻木空洞的垂下眼帘。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