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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澄凑近一点，小声问：“我听说你学籍不是一高的，也在明远对不对？”

    这场戏，程迟音彻底进入角色中。

    没想到一转身，纪澄正站在不远处幽幽地看着她，眼圈还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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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东西都收拾好，于广平也到了。

    “父亲，何为剑？”

    程迟音瞥他一眼：“是啊。”

    倏然间，殷东遇眼底红光尽褪，暴虐的剑意全部收敛。

    殷东遇被仇恨纠缠，在杀戮道中沉浮。直到这时，他才打开尘封的记忆，幼年时和父亲的对话浮现而出。

    “明远靠市郊，离我家太远了。”程迟音解释了下，“我家到一高走路只要十五分钟，方便点。”

    纪澄满脸惆怅，突然道：“我有个礼物要送你。”

    缓了会，将那股有些怅然的情绪抽离才往外走去。众人给她让出一条道来，好几个感性的女演员都眼眶红红。

    ……

    围观演员中纪澄哭得最厉害，两眼通红地看着她，鼻涕水冒出来：“呜呜呜呜……”

    将箜篌放好，回换衣间把这身湿漉漉的、属于云疏的白裙换下来，程迟音穿上自己的衣服，又擦了擦头发。不想耽误剧组后面的拍摄进度，程迟音给于广平发了个信息，随后收拾东西，打算一个人离开。

    纪澄忸怩两下：“要不你回明远念呗，咱俩还能做同学。”

    少年时，殷东遇对救了自己的云疏有感恩之心，却始终心怀警惕。她冷情冷性，向来少有表情波动，殷东遇也从来不认为云疏会对自己这个弟子有多看重。

    程迟音：“……谢谢。”

    “迟音，你演得真好。”

    容舟走到她跟前，低声问：“还好吗？”

    “师尊……”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顺着他脸滑至鼻尖。

    不得不说云疏这个角色确实很契合她，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事，程迟音几乎都能在自己曾经的经历中找到类似的所在。在她的演技还达不到科班水准的水平下，这份契合硬生生让剧组众人都看呆了。

    程迟音对在哪儿念这事没什么要求，毕竟现在她复习进度跟其他同学脱节，因为基础太差只能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只是……

    “疯批徒弟和清冷师尊，好好嗑呜呜。”

    他曾说他不学琴，琴有何用。

    孩子，你入戏太深了。

    “剑者，循本心明善恶。一剑霜寒，斩遍世间魑魅魍魉。一剑浩然，裁一段正气明辨春秋。”他的声音和昔年父亲的声音融为一体。

    说着从自己带到剧组的书包里掏了掏，拿出一本崭新的数学五三出来，拍了两下，递到程迟音跟前。

    程迟音略略朝他点头。

    “等后面加上法术特效，绝了啊呜呜呜我哭得好大声。”

    纪澄：“行吧……qaq”

    他双膝跪地，莹莹青草随微风摆动。日光倾泻而下，草叶上的雨珠折射着日光，晶莹剔透。

    他要学剑。

    程迟音一个个安慰，想到这就杀青了，心里还有点不舍。

    她在市一高只是借读生，原学籍在明远高中，刚巧纪澄也在明远。

    程迟音吓了一跳，磨了磨牙：“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殷东遇从未喊过云疏一声师尊。往后也再没有机会喊师尊。

    在路冬喊出那一声“咔”结束拍摄后，程迟音站在原地缓了缓。

    程迟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