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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想来，她此刻就身处毓庆殿了。

    这一觉直到天蒙蒙黑，苏姑姑才进来将她唤醒，又给她用膳用药。之后，才叫来一小宫婢，将一套崭新的衣裳抖散在她眼前。

    身子瞬贴在他腿边，他倾身往前，发间水珠嘀嘀哒哒落在她面上衣间，滚过脸唇，沾着他独有的龙涎香的味道。

    虞扶苏只低眉敛目，不作反应。

    “奴婢不知。”苏姑姑半是犹豫地开口，随后又补了一句，“美人去见了陛下就清楚了。”

    一眼看见陛下身边的她时，宝瓶眸中又惊、又喜、又疑、又惧。

    之后，便有低一等的宫婢送了吃食和汤药进来，伺候她一一用了。

    虽来的次数不多，可殿中得重用的几个宫人，她还是认得的。

    他似乎刚刚沐浴过，一件鹤灰寝衣，乌浓漆发顺着发梢往下滴水。

    苏姑姑快步走过来，喜道：“太好了，美人可有哪里不舒服？”

    似是极力抑着某些情绪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落入她耳中。

    苏姑姑又扶她躺下，替她掖了被角，道：“美人再好好修养半日吧，到晚间再随奴婢换过衣裳，去面见陛下。”

    她隔得远远的，不安地跪下，叩首道：“陛下万岁金安。”

    虞扶苏脸埋在他腿间，挣扎不动，只觉呼吸艰难。

    她来毓庆殿的次数并不多，从前刚大婚的时候，她是会主动过来，已表示自己对他的关心。

    “今夜，你那小丫鬟侍寝，朕要你就跪在帐外，随时侍候朕清洗。”

    虞扶苏颔首，“我会的，多谢姑姑关心。”

    不多会儿，就见洗漱一新的宝瓶被拥送进殿来，粉黛薄施，水裙绯红，在衣装点缀下，平增不少妩媚俏丽。

    听他凉凉嘲讽，“你还真敢去死，还是，你本就一心求死，好等着虞谦和、虞婉下去团圆？”

    这声音有些耳熟，虞扶苏凝神细想，似乎是御前女官苏若苏姑姑。

    苏姑姑有些担忧地觑了她一眼，思酌片刻，道：“太医说美人身上有积攒的顽疾，美人千万珍重福体呀！”

    耳中是他愈沉的呼吸，良久，他忽薄笑一声，按住她的头，将她狠狠压在他膝上。

    虞扶苏褰帐而入，见他斜倚椅中，意态慵闲。

    虞扶苏虽心生疑窦，却也没有多问，她太累了，沾枕便又睡了过去。

    虞扶苏有些怔然地望着那套和小宫婢一模一样的衣装，垂着眼睫问，“陛下要我做什么？”

    虞扶苏膝行上前，犹豫着离他多近时停下才好，他却猛然伸手曳了她一把。

    “哑巴了吗？别说，这身衣服倒挺配你的，虞—扶—苏。”

    虞扶苏强压着心口的痛意，想了想，无声摇了摇头。

    耳中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一道和善的声音由不远处传来，“美人，你醒了？”

    “陛下，虞美人带到，在外候旨。”

    可每每感受到他见到她时的不耐辞色，渐渐地，除了必要的事宜外，就不再过来了。

    被苏姑姑径直带至他的寝殿。

    苏姑姑应了一声，又道：“美人既醒了，也一定饿了，就起来垫补些东西，把药用了吧。”

    内殿中默了几息，而后有沉越好听的声音传出，“教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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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过来。”他沉声吩咐。

    他长指压在她颈后温腻的肌肤上，如对待一个玩物，捏在手下把玩。

    连她自己都禁不住在心中自嘲，她还真算是命大。

    第7章 变身醋味狼狗咬姐姐。……

    虞扶苏缓缓上前，在他身前三两步处，唤了声“陛下”，尔后闷声下拜，再未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