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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扶苏应声下跪，从前，她着意了解过他的喜好，这些，本应是他“喜欢”的，如今看来，她自以为的了解，都是假象罢了。

    “贵妃娘娘，那奴婢来吧。”

    虞扶苏本还有些存惑，犹豫着他叫的人到底是谁，此刻算是彻底明朗了，依言起身跟了上去。

    女婢也依样下跪，心中确是得意。

    女婢痛哭流涕，“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求娘娘网开一面，让奴婢留在毓庆殿。”

    一旁的女婢此时蓦然上前，将虞扶苏挤了出去，口中不忘训斥贬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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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贵妃开了尊口，“虞氏，你还不快去？”

    毓庆殿外，女婢死死抱着贵妃脚踝，恳求贵妃求情救她。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笨拙，还是去偏殿，和舒兰她们一起擦地板去吧。”

    在她眼中，虞氏倒台，她不过在墙倒之时点了那么一指，且陛下素来厌恶废后，留在身边不就为了羞辱刁难，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贵妃抬脚，懒懒挑起女婢下颌，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眼中尽是讥诮。

    贵妃看着今日新染的蔻丹，轻蔑开口。

    却听他道：“罢了，盛碗汤给朕吧。”

    “下贱东西，你以为你对陛下的心思本宫和陛下不知道？不过每日当个笑话看罢了，你搔首弄姿使尽浑身解数的样子还怪好玩的。”

    甜香不腻，温补养人，应当没什么差错的。

    他自始至终都防着她，连饮食起居这样的事情都从未向她透漏过半点实情。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从御前一等婢女沦落到辛役所苦奴，女婢又是惊惧又是茫然，瘫在了地上。

    女婢受宠若惊，正欲谢恩，下一瞬，她满心欢悦未说出口的话就吞回了肚子里。

    “你服侍好陛下便可，本宫这里不要你伺候。”

    他并不点明要什么汤，摆明要她继续猜他的心思。

    女婢已借此上前，恭侍在贵妃身旁。

    另一边，帝王久未动筷，只挑眉相看。

    虞扶苏心下难堪，夹出来的菜总不能再放回去，只好把手上那一筷又给了陛下。

    此刻，帝王却舀了一匙汤粥，小小喝了一口。

    虞扶苏醒觉他似乎并不喜欢这道菜，本想另择一道夹给他。

    “来人，把这贱婢拖去辛役所，终生不得放出。”

    虞扶苏这次颇为谨慎，最后用白玉盏盛了半盏如意百合花蜜粥放在帝王面前。

    帝王未看跪在地上的两人，而是起身离开食案，走在前面，朝后甩出一句，“还不起来，去把这身衣服换掉。”

    “陛下，还是让奴婢来吧，您的喜好，奴婢是最清楚不过的……”

    却被贵妃抬手拦住。

    被夺了差事的女婢本讪讪站在一旁，搭不上手也插不上话，此刻终于寻着了机会，急心道：

    她转向帝王，声音是掩藏不住的柔媚，透着满满的体贴和关切。

    “还说什么陛下的心思你最清楚不过，本宫看，辛役所是个好去处，适合你这样的蠢货，免得再出来丢人现眼。”

    汤汁四溅，却几乎全溅在女婢身上。

    贵妃扫了女婢一眼，不置可否。

    片刻之后，他眉峰陡然一紧，目中幽沉似水却仿若有丝缕寒气萦绕，倏尔将手中汤匙重重摔在了盛着如意百合花蜜粥的汤蛊中。

    帝王终于拿起汤匙，在粥里慢慢搅动，面上却是似笑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