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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好,她暂时安心了。
虞扶苏手臂僵住,一点点收回。
直到此刻,迟来的酸楚才如潮水漫身,心一揪一揪的,不痛,却也难受的人眼中泛湿。
她朝虞扶苏招手,兴致盎然道:“你也过来抱抱小公主吧。”
“公主殿下怕生人面孔,还是贵妃娘娘抱着为妥。”
“毓庆殿失火,居然没烧死你,是老天无眼。”
“公主殿下,我来抱你好不好?”
虞扶苏悄悄退远一些,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然想过去抱抱她的女儿,可同样作为一个母亲,理智又告诉她她不能。
长公主性子直,脾气暴躁,只会明吵,不会暗语伤人,当下气的牙一咬,扬手要打虞扶苏。
离了毓庆殿,虞扶苏漫无目的走在宫中御道上,却不知该到哪里去。
她抬手抹了抹,未见泪痕,脚下仍一步不停的朝前走,前方是御花园西角门,她终于可以停下步子,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疗养心伤。
长公主果然格外眼利,一眼就看见了她。
她几步上前,毫不掩饰冲天的敌意。
若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姑母,恐怕早与长公主骂战了。
为防自己忍不住靠近,她只能狠心退远一些。
可惜的是,小公主并未给她什么暖心的回应,而是瑟缩着躲进贵妃怀里,哇哇大哭了起来。
她笑得温柔淡然又隐隐挑衅,“生死不过轮回,长公主如此执着生死,可知三十年光阴,公主你依旧糊涂。”
到最后竟有些哄不住了,小公主哭的直喘气。
却未想到,不是冤家不聚头,在这里偏偏遇到了一个人。
贵妃逗了小公主一会儿,似忆起这殿中还有虞氏这么个身份不一般的人。
“痴心妄想,”她狠狠道:“以后陛下子嗣昌盛,谁会在乎你生的那个孽种?”
不过,长公主这人与她骂战不得,你越凶,她反而越神气,虞扶苏很是知道怎样不费力气就能让长公主窝囊不舒服。
长公主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打杀虞家的人,本宫需要禀明陛下?你以为陛下留着你是为了让你继续当妃嫔?当皇后?留着你不过慢慢折磨罢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肚子里掉下的那块肉能救你吧?”
她本想默默退开,如原先一般站在远处,不去打扰,可小公主极不喜欢看见她,只要一眼瞥见,不论她站的多远,她都哭闹不止。
相较陛下,长公主对虞家的恨意只多不少,猝然碰面,只怕更难缠百倍。
虞扶苏心中大石忽然放了放,看来,小公主并未因她这个生母而受到影响。
此人,正是陛下同胞亲姐——昭华长公主。
“快过来呀!”贵妃已等得不耐,再次唤道。
通常,虞扶苏都是与人为善的性情,加之虞家失势以来,她思虑颇多,处处隐忍,已忍近极限,今日,便不想管那么多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虞扶苏看向帝王,他却似未听见贵妃的话似的,不作任何反应。
虞扶苏也不退,只道:“我如今御前侍奉,公主要打要杀,好歹禀明陛下。”
小公主一如往常,进了毓庆殿先找父皇,父女二人看起来亲密无间,而贵妃依偎在父女身旁,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她有心往姑母居住的泰和宫方向走,却知自己根本进不去,幽兰殿被焚毁,凤仪宫也再不属于她,毓庆殿人人各司其职,她本是个多余……
期待着小公主的反应,就连陛下也挠有兴致的朝她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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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刻也有些心烦,口中不无郁气,道:“你出去吧,花朝不愿见你。”
虞扶苏只能应“是”,走到小公主身边,朝小公主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