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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他问。
帝王冷眼看着虞婉被窜起的大火吞没,过了许久,才紧皱苍白的脸,对左右道:“应当半死不活了吧,把她捞出来,死的确太便宜她,她合该这样活着。”
在这所曾经堆尸成山的旧宅里,又是月明风高夜,冷不丁踩到一段残骨,着实能把人吓个半死。
……
只是惊道:“陛下您怎么起来了,您的伤……?”
虞扶苏诚然点头,她着实吓得不轻,随即,心里又涌上难过之意。
“君……公子?”君扬神色似有些诧异,将她的话又慢慢重复一遍。
“再有,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这时,墨冰却回来了,跪在龙床边道:“陛下,有消息了。”
说罢,他自嘲一哂,“如我这般贱如尘泥的人,竟然有人愿意称呼我公子。”
虞扶苏忙松开手,歉意道:“君公子,失礼了?”
陛下似浑不在意又似自嘲的笑笑。
“你方才吓到了吧。”他面有动容之色,对虞扶苏的关怀也真切了许多。
她方觉失礼,何况,他们本就不算相熟。
回到毓庆殿。
方府如今的惨貌,偏偏是父亲的孽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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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苍白虚弱的帝王似忽然有了些精神,竟一骨碌从床上折坐了起来,拢住大开的衣衫。
她手臂在案上一拂,将案上灯塔远远扫落出去,烛火滚落,擦着纱帐即烧,落在地上即燃。
身在恐惧之中,抓住身边人寻求心理上的安慰本是出于本能,但细心的她很快发现被她抓着的人身体微微发僵。
他简略说了一通,最后道:“想必,娘娘定还没有出城。”
墨冰自然知道陛下掘地三尺要找的那个“她”是谁。
这间宫殿,早在暗处撒满了无味且极易燃的磷粉,现在,只缺一个火引。
幸好这刀偏了,没有伤及要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饶是如此,也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修养。
虞婉看着撩起的火光,径直扑了上去,她站在火堆后,不顾侵身的火苗,面上依旧张扬。
他眼转向虚空的某处,面上现出一抹奇异神色来,似那里真站着那位虞美人。
虞扶苏面露疑惑,“公子不是君姓吗?”
“有人在乎吗?她怕不是也盼着朕死呢吧?”
第17章 三个美男子的隐形修罗场……
“伤……?”
虞扶苏总不好将父亲的事与外人说道,因而,揖了几揖后,只道:“没什么,只是祈愿逝者安息。”
想到此处,她再无法心安,便一人踱到破窗下,在空明月色里,跪拜下去。
“哀家不会走,哀家是太后,永远都是,即便是死,哀家也要死在泰和宫!”
“逝者虽逝,却如何能安息?”君扬的问话声从上方传来。
虞扶苏一把抓住君扬手臂,后退避开那截人骨,才惊魂甫定的手抚心口,微微细喘。
帝王仰面躺在龙床之上,身上的血衣已经换下,伤口也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了,洁白的纱面上晕着一团朱色。
他忍着撕通,沉声命令,“明日让魏东临传旨到公主府,长公主禁足半年,不许进宫,朕不会见她。”
君扬已不知何时,将宝瓶寻了地方放下,也来到她身边。
君扬忙矢口否认,“自然是君姓,我只是……有些诧异罢了。”
“嬴逸归,你现在一定恨不能将哀家碎尸万段吧,不用你动手,哀家自己来。”
陛下咬牙自喃,“朕无碍,朕需得去见她的,有些帐,还是两人当面算的好。”
虞婉虽寥落,却露出倨傲的笑来。